tr也老实不客气地在排完一长串的队伍后,带回来四个汉堡、两桶炸鸡、三个苹果派和一杯圣代。
上述是主食,饮料和薯条等杂项自是不用细说的。tr对于魔法师指定的苹果派和圣代感到好奇,因为这些东西通常不会出现在tr自己的菜单里,直到他看着坐在对面的黑发美人用着秀气但事实上掩盖不住饿意的姿态扫掉那些食物后,tr在内心暗自下了个结论:魔法师对于甜食有种特别的执念,大概就和自己的生命里不能缺少炸鸡是一样的。
当tr大快朵颐地享用着好几天不见的炸物时,魔法师用舌头舔着残留在手指上的油渍,若有所思地看向一旁,宽大的帽沿落在她脸上的阴影让她看上去有种比平日柔和许多的美感,原本划在那张脸上的细小伤疤在遮暇膏的作用下已经完全不被察觉。
tr随口问魔法师在想什么,后者也以很罕见的平缓语气和tr解释着,打从他们离开停车场到现在已经超过了两小时,而停放在地下室的悍马到目前为止也没有任何人靠近或入侵(如果有,车上的警报系统会发送简讯到魔法师的手机),这表示追捕他们的人有可能已进入了疲劳波长阶段。
疲劳波长这个词唤醒了tr的某些在学校里的遥远记忆(至于是在社会心理学还是犯罪心理学的课堂上听到的,他就记不太清楚了),简地来说,人类的激情就像奥运选手掷出去的铅球一样有道拋物线,刚开始将球托在手上时满腔热血,并试图要将它推至最高点──而它也如愿地到达最高点后便会开始下降,毕竟再澎湃的热情都有个极限,就像将橡皮筋拉得太长太久了便会松弛一样。
人们在进行由激情推动的行为,比方说示威游行或者罢工之类的活动时,它的运行周期也是如此,最初始的一两天群情会被推挤高涨到一个巅峰,而后面几天,不管原始的诉求有没有获得实现,人们的热情和气力都将渐渐地消退,倘若没有新的契机亦或动力再推它一把,事情往往就会这么无疾而终。
同样的道理套用在追捕者和被追捕者身上也是一样的,由于这是一场漫长的拉距战,因此会有一开始的冲刺、也会有途中的暂缓,就像现在tr和魔法师的处境一样,他们坐在人满为患的快餐店里,却没有感受到一丝压迫性的目光,他们就像一对普通至极的小情人,坐在角落的餐桌前默默独享着两人时光。
当然这并不代表他们的警戒心就能全然解除了,对手图的往往就是这个,在另一方松懈下来的空档趁虚而入。不过眼下,这两个同样被疲劳波长占据了身体的半调子杀手和职业级杀手,他们都在美食的诱惑下暂时屈服了。
接下来两人又面临另一波新的诱惑:可以自由血拼(sh)的诱惑,大卖场,多好的一个地方啊!离开快餐店之后两人又回到他们泊车的那间r得偿所愿地买了润丝效果良好的洗发精,另外还补充了一大堆日常用品和换洗用衣物、以及桶装的食品,他们将这些东西搬上车后又转移阵地,去了一家规模不小的药妆店,tr职业病犯地将他所想得到的急用药品都搜刮了一份,魔法师也同样职业病犯地在彩妆区补了不少刚才耗损掉的材料(顶着女人的皮囊做这件事显得再合情合理不过了)。
败家完毕后,tr以为,他们这个下午在密密西州市的偷得浮生半日闲应该已经是本此逃亡行程中最大的奢侈,他们应该差不多得上路了。没想到魔法师给他的回答完全出人意表:「我们找一家酒吧,去喝酒。」
善变,你的名字是女人,不,你的名字是魔法师。说到这tr才想到自己一直都不知道魔法师叫什么名字,在心里魔法师来魔法师去实在绕舌得很,但是向一个杀手追讨名字是不厚道的行为,套句tr自己又怎么说呢?他一向都是光明磊落地顶着tr的名号在行动的呀!
「就是啊,只差没在头上立个靶子说我是th,还不快来开枪打我啊笨蛋!」魔法师这样挖苦tr就他妈是个半调子,不过的独生子和杀手界的雷神这两个形象一般人原本就很难将它们兜在一块儿,知者恒知不知者恒不知,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了。
当tr和魔法师面对面坐在离市中心不远的一间酒吧里时,时间已是晚上十一点,大白天在城市里装正经的人们都开始卸下假面孔发疯了。唯独tr自己的感想,这样其实也不赖。
他看向坐在对面的魔法师,后者正一手托腮,另一手用调酒棒细细地转动着杯子里的酒,那顶遮阳用的大帽子在这样的场合自然是摘下来了,取而代之的是两串挂在魔法师耳垂上的珊瑚耳环(tr也是这时才发现,魔法师有耳洞,两边都有),它们的款式和那件洋装很搭,tr越来越觉得此人若哪天金盆洗手不干杀手了之后可以考虑转行当设计师。
tr四处环顾了一圈,酒吧里挤满了人,有些在吧台、有些在舞池,大家都恣意做自己的事,没有人在意他们,没有人打扰他们。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中,大概就只有坐在自己正对面这个男人知道我是谁,但我却不知道他是谁,tr心里这么想着,没来由地感觉到一阵苦味泛上喉咙,不过这可能也跟他刚才喝下的那杯龙舌兰有关。
tr又叫了一杯龙舌兰,魔法师则是继续维持形象地慢慢啜着他那杯琴酒调出来的马丁尼。和白天不同的是,他这时在身上加了件白色纺纱罩衫,一来室内的空调开得有点凉,二来虽然外国女人跑健身房很常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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