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然不回也不是,对方毕竟是他的顶头上司,只好挑着一些无谓的回复过去。他一旦回复,陆文桥就更来劲,揪着他回复的那个问题问个没完。
回到这座城市的时候已经是夜间,他直接打车去了陆文桥的家,打算把东西搬走。陆文桥今晚和卢星海等几个富二代官二代应酬了,许亦然觉得他回来的时候自己应该已经收拾好,打一声招呼就能走了。
在出租车上他翻出陆文桥发给他的短信看。每一条都极其无聊,极其幼稚。但每一条他也至少都看了十遍,反反复复,连标点符号都能记住。
如果陆文桥带着愉快的心情回来 ,而正好看到自己把一切收拾好了即将离开,他会不会愤怒?会不会挽留自己?
许亦然看着车窗外流泻而过的灯光,觉得自己可笑又悲哀。
他知道自己的卑鄙心思,又祈求上天能垂怜他的这一点点卑鄙。
打开门的瞬间许亦然就在心里卧了个槽。
正对着门的大白墙上,挂着一张巨幅的、陆文桥西装革履的装逼照。
许亦然惊了片刻,只觉得那照片上的陆文桥直勾勾盯着自己瞧,瞧得人浑身发毛。
他不知道陆文桥把这个照片放在自己家里是什么意思。
但想想,除了过分自恋,还能有什么别的意思。
许亦然忽略了这张大照片,走向卧室,打算收拾自己的东西。
他又卧槽了。
卧室的床头柜上也摆着几个相框,小了很多,没那么显眼了。
但问题是相框里的人是他。
许亦然觉得好笑又无奈,愤愤然收拾自己的衣服杂物,顺手把那几张照片也揣进了行李箱中。照片都是大学时候的旧照,面孔还稚嫩,又有点桀骜,在脸上矛盾成所谓的青春模样。
此时此刻,陆文桥正在应酬的包间外面跟自己的基友孟白聊天。
孟白和卢星海他们是一个圈子的,但孟白不从商不从政,拿着相机搞摄影,还有声有色,颇有名气。孟白和卢星海他们的关系一般,但自从经卢星海介绍认识了陆文桥之后,两人很有相见恨晚的感慨,很快成了知交。
陆文桥觉得孟白这个人很有趣,长得不错身材颇赞,可惜俩人都是纯一,在这个问题上绝无商讨余地,于是只好作朋友。
“所以你都按照我说的去做了?”孟白吐出个圆乎乎的烟圈,抬眼问。
“……做了。”陆文桥越想越不对劲,“老孟,我觉得你的方法很有问题。在墙上挂张我的大照片就能让他爱上我?这太魔幻了。”
孟白怒道:“你是说我的作品不够吸引人吗?”
陆文桥心道你脑回路能正常点儿么,口里又不停地说“不是不是可吸引了”,安抚这位狗头军师。
自从他知道许亦然就是当年的眼镜仔,各种情绪都哗啦一下涌了起来。
他不讨厌这个人,相反还十分怀念当年仰慕自己的少年。所以不想放手。
但若是仅仅维持肉`体关系,以现在的许亦然的性格,绝对不可能长久。
陆文桥自觉倒也没奢望有多长久,但,多一天都是好的。
他不知道在许亦然心里自己的存在有着什么样的意义。但在他贫乏、躁乱、苦闷、空虚的初中生活里,眼镜仔是他念念不忘的唯一。
孟白对他的想法嗤之以鼻。
“你说你的秘书很犟。那么你在没搞清楚自己想法之前就别去招惹他了。”孟白告诫他,“他这种类型的人,一旦沾上就不好脱身,你如果不想认真,就千万别开始。”
陆文桥起初是没想着太认真的。谈恋爱嘛,就是互相解决需求,互相发牢骚,互相慰藉。
但许亦然出差那天早上他在镜前为他做手活的时候,心跳得太快了。
就像他当年第一次尝试蹦极的时候,心脏疯狂地在胸腔中跳腾,血管搏动,呼吸急促。他之后再难碰上这样的时刻,仿佛令他看到了自己生命另一种疯狂的可能性。
许亦然倚在他怀中喘气,眼里水汽朦胧。他甚至忍不住低头伸舌去舔。虽然被带着厌烦避开了,陆文桥心脏的跳动频率却一直没有降下来。
他喜欢看到这个人软弱的模样,喜欢他被自己控制住的时刻,也喜欢他故作大方来掩饰羞赧,喜欢他咬牙切齿但又万分无奈地对自己说“你有病吗”。
陆文桥后来想,自己真的可能犯病了,还是很可怕的病。
病根在从前,病引是如今。
所以他跟孟白坦陈了自己的苦恼。
他觉得自己已经喜欢上许亦然了。可是许亦然,很显然,对他没什么感觉。
孟白听他说了两人这样那样的各种事情,断言这是因为陆文桥在许亦然面前并没有展现出多少自己的男性魅力。
“不是床上的那种,是精神,精神你懂吗?就是肉`体之上的,是灵魂的吸引和共鸣。能听明白吗?”
陆文桥怒道:“这个我懂!”
孟白曾为他拍过不少照片,选了几张还不错的让他挂回家里试试效果。陆文桥深深怀疑这只是自恋型人格患者孟摄影师对自己作品的无端迷恋和极端自信,但他不敢忤逆这位狗头军师,只好挂上了。
毕竟他是传媒集团的老总,孟白在这个圈里人脉太深。于公于私,陆文桥最终选择了顺从,再说,万一有用呢。
孟白跟他说了许多追求许亦然这种类型的人的方法。孟白情感经历丰富,他也曾用这样的手段和方法追求到了一位执拗无比的直男。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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