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薛中泽静静坐在小手术台边,周雅誉戴着聚光镜,亲手从薛中泽的手掌上拨出了十多颗木刺。离着不远处的检查床上,顾寒江俯卧着,腰上搭着白单子,背上腿上的上都做了妥帖处置。他侧头枕在雪白的枕头上,似是累极入眠,却被灯光晃到眉头皱成川字。
终于周雅誉抬手掀开了聚光镜,将镊子钩针放进搪瓷盘子,顾寒江立即闻声睁开眼睛。周雅誉回身说:“好了,就是扎了刺,不会影响这只手的。”——“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我和小竞还要等萧叔过来说些话。顾三元还在外面,让他陪你回去。”
周雅誉出门后,薛中泽单手拖着木椅子坐到检查床前,伸出手捂在顾寒江后脑上。“大哥您留了好多血,好在没有大事儿。”——“嗯,没大事儿,皮外伤很容易好。万幸的是你的眼睛和手都没事儿。”
薛中泽嘻嘻一笑,很随意的向旁边扫了一眼,又转回头问:“萧大大要是和您谈工作,我就先走了。妈妈肯定担心我呢。”——顾寒江动下头让他凑近,压低声音问:“你能看到萧叔在隔壁?”少年闭下眼睛给予默认。“在做什么?”
“看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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