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对他昨晚不声不响跑掉的事情不闻不问,而且拿捏出来的态度又是这么的和谐良善,让宋青突然觉得有点头皮发麻,就像即将进入严刑拷问的和平前奏,谁知道暴风雨什么时候会来,或许就是下一秒钟也说不定。
宋青换了鞋走进去,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一些,笑问:“二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宋真穿着一身白色的居家服,笑眯眯的看着他,“一个小时前,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来着,结果一推开门发现你根本不在家里。”
面对宋真,宋青有一种亲切感,或许血缘这东西本来就是个奇妙的所在,就算他已经不是原来的宋青了,但是如今这副身躯却依旧是如假包换的宋家少爷,所以宋青把这种亲切感理解成血浓于水再恰当不过,心里这么一想,脸上表情也跟着放松了许多,“昨晚我跟陈渊去了一个朋友家里,因为有些事所以现在才回来。”
宋青说完话,才发现客厅里除了宋爸宋妈宋二哥以外,还有一个人。
虽说这人从自己进门起就没露过脸,而自己的注意力都被宋二哥夺去了所以压根没注意到,直到此刻走近了,宋青才看见背对着玄关的沙发上坐着的男人。
席城是个让人印象深刻的典型。
这是宋青第一次见到这个人时的感觉,很强烈,这股子意识就像在沙漠里发现一块绿洲的惊艳,那个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跑到云峰大厦来捉人的席城与后来在飞机上吐得昏天暗地的席城,究竟哪一个更让人难忘呢,宋青说不上来,因为这都是他,充其量就是狼狈和不狼狈的区别。
然而真正优雅的人,即使是狼狈的时候也不会让人感觉到丝毫厌恶和反感的。
宋青想起陈渊说到席城时崇拜向往的神情,又想起这个人坐在自家沙发上说来看他时那个复杂难辨的笑容,心里突然就像被浇了一缸冰水似的,浸了个透心凉!
靠靠靠!
宋青在心里靠完了,才发现席城的目光正停在自己身上,很平和,但是宋青却觉得像被什么东西夹了一下尾巴似的,有点窘,遂皮笑肉不笑的打招呼:“席先生,早。”
席城还没说话,宋憬川的训斥已经传进了耳朵里,“没大没小!还不叫四叔!”
宋青嘴角抽抽,对上席城“温和良善”的笑容,估计今天这声四叔是跑不掉的了,于是捏了个乖巧顺从的模样,缓缓地吐出两个字来:“四~叔~”一秒钟都不用就能说完的两个字硬是被宋青拖长了两三秒,连自己听了都觉得鸡皮疙瘩掉一地,然而面前的席城却生生的受住了,而且还受得十分理所当然、心安理得。
宋青心里直磨牙,觉得这厮真的很欠揍!
不过碍着宋憬川在前,宋青只好做个识时务的俊杰,决定不跟他一般见识。
“上楼换身衣服下来吃早饭。”
宋青巴不得早点走,现在听宋憬川这么一说,立刻点头答应了,眨眼功夫就消失在了楼梯口。
席城淡淡地收回视线,微扬的嘴角表示他现在心情还不错,对宋憬川说:“您对他太严厉了。”
宋憬川闻言微微一笑,“这孩子从小不听话,那年我作寿的时候你也在,你知道他是个什么性子,若不强硬一点,只怕震不住他。”
严格说起来,宋家与席家并没有什么亲戚关系,充其量就是同为城中旺族,又因为祖辈上有一段渊源,所以便认了这门干亲戚,平时两家虽也有走动,但并不十分亲近,今天看见宋真和席城一同进门,宋憬川心里还有些讶然,随即又想起宋真在南方的项目跟席城有些关系,这才释怀。
席城听完后,也跟着一笑,“上次去g省,我瞧他倒是个不错的孩子,只怕也想起了自己从前的种种劣行,如今打算改过自新了。”言下之意就是,你别再为难他了。
这话让宋憬川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笑道:“虽说最近表现还可以,但仍不能松懈,这要是再换回从前那个样子,我可就真的没辙了。”
席城撑着下巴,黑色的瞳孔里仿佛泛着数不尽的亮芒,视线流转间,空气中无端浮起一层压抑感,宋憬川也是见惯大场面的,如今见了席城这个眼神,也不禁心下一愣,然后便听见席城说:“您说得在理。”语气温和有礼,嘴边的笑容也是十分得体的,仿佛刚才那一瞬并不存在一般。
宋憬川记得自己有次被叫去陪席仲即席城的父亲下棋,其间席仲说到自己的几个儿子,尤其提到了席城,言语之间颇多喜爱和重视,宋憬川想,若不出意外,席家的下一任家主怕就是席城了。
席城年少时跟着爷爷席常生活,一直到十五岁席常去世,才被接回席家。回家后的第二年席城便出国留学,直到十年后才回来,就在大家都以为他会进席家的公司帮席仲时,他却失踪了。直到一家叫联达的上市公司的幕后老板浮出水面,人们才发现这家市值两千多亿的董事长只是个年仅28岁的年轻人,而这个年轻人就是席城。
当时就连席仲都不敢肯定这个席城是不是就是自己的儿子席城。关于席城这十年在国外怎么度过的,又做了些什么,无人得知,席城这个名字也一夜间被拱上了头条,然而各路媒体千方百计日夜扒新闻,最终也不过得出了些席先生的日常生活,关于核心的东西却一丁点儿都没获取到。
这段传奇一时间喧嚣尘上,但是席城本人却十分低调,像是外界所有的传闻都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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