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上去看看吗?”
朱莉安娜指着环绕宫殿内墙而建的螺旋阶梯,问着暗流,但是眼神却还是忍不住瞟了一眼塞缪尔。
暗流也转头望他。
商时序点点头,没有反对。
本来,他就是要上去的。
这条阶梯依旧漫长,只是随着他们的踏足,墙壁上亮起了一盏盏油灯。灯火并不如何明亮,堪堪照亮了周围半尺的距离,不过,这也足够几人注意到,墙壁上不知用什么东西描绘的壁画。
那是充斥着黑暗与辽阔气息的画,一幅一幅,都是孤身一人的行者。
背景大多是空旷的原野、无边的沙漠或是奔腾的大河,即使是静止的画卷,也能让人感受到呼啸的狂风在肆虐。画上的行者往往只有一个背影,走在恍若没有尽头的路上,年复一年。偶尔有几张画上会出现其他人物,但是不管是人多还是人少,不管是老少壮弱,那些人都远远地避开了那个行者,脸上带着或嫌恶或畏惧的神情。
阶梯有多长,由一副副画组成的画卷就有多长。走在这条阶梯上,你只会感受到那个行者永恒的孤寂,那种被整个世界排斥的悲哀。
直至阶梯的尽头,最后一幅壁画,行者终于露出了裹在黑色长袍下的半张面孔。他的一头长发被狂风吹得凌乱,苍白的肤色与漆黑的发在画面上形成强烈的冲击。行者的面容其实并没有用细笔描绘,然而只是看着,就能让人觉得,这个仰视着天际的人,脸上挂着的,必然是张扬蔑视的笑。
天y-in沉沉的,空旷的原野带着一种浓重的压迫感。狂风和暴雨仿佛随时都可能降临,将这大地狠狠捶打。
行者的一只手从长袍下伸出,遥指向天空。他手指的方向,天空裂开一张巨口,似要将其吞噬。
“他是谁?”
西尔维娅怔怔地开口,只觉得那份蔑视苍天的傲气扑面而来。
暗流不自觉地伸手抚过壁画上那几笔描绘的面孔,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从心底升起。
“是不朽之王。”
“不朽之王?”
“是,不朽之王。”
不朽之王。
这四个字,分明充满了童年的那种浓浓的中二气息。可是,在场的几个人,竟然觉得大概也只有这个称呼,才能配得上这个人了。
他们踏上了最后一级阶梯,仰头,原本离他们遥远的穹顶已经触手可及。
巨大的穹顶上是一副完整的壁画。
黑暗的背景下,一棵墨绿色的大树参天而立。
树下,是一条流光溢彩的巨龙,五色的光华驱散了她周围的黑暗,映衬出她线条优雅的龙躯。巨龙的口中有着墨绿色的枝叶,显然,大树圆形树冠所残缺的那一半,正是被她所食。而在巨龙不远处,五位神明已经渐渐拥有了形体,虽然容貌不是如何分明,但从他们周身的光晕上,也能认出他们的身份。
光明之神,坎瑞拉斯;
风雷之神,埃俄罗斯;
水之女神,赛西莉亚;
火焰之神,圣扎迦利;
大地女神,阿比盖尔。
然而,比起这五位零之国度中人耳熟能详的神明,更吸引暗流他们眼球的,还是大树后那个模糊的身影。黑色的长袍披在他的身上,六翼自然伸展,与背景同色的羽翼却散发出黑暗的亮泽,让人一眼就能将之与背景区分。羽翼大大张开,似是在拥抱着那棵巨树。似曾相识的面孔上带着一种初生的纯稚和因为疼痛而造成的隐忍。
比起渐渐凝聚成型的五位神明,这个身影显得浅淡而虚弱,似乎只要轻轻一碰,就会消失在这黑暗中。可是就像那株被啃噬的巨树一样,他依旧顽强地存在着,等待自己的诞生。
同样的笔法勾勒的面孔不难让人看出这个身影正是之前阶梯一侧那些壁画上出现的那个行者,可是,暗流他们依旧觉得,自己应该在其他什么地方看到过这个人。
会是什么时候呢?
思考没有给他们提供结果,只有商时序一个人,目光落在暗流的脸上,然后,移向穹顶的壁画。
众人也知道这些壁画大概就是解开这座地下宫殿秘密的关键,不提之前看到的那一路的关于那个行者的画面,这幅画上所描绘的,应该就是世界诞生之初的盛景。
但是和流传在零之国度大陆上的传说不同,这幅壁画上显然多出了一棵树和一个人,一棵被创/世神龙啃噬的树和一个被称作“不朽之王”的人。
他们的目光细细地探索着这幅画,商时序并没有陪他们玩解谜游戏的打算,直接将手伸向了画面上那个身影的额头。
本该被挡住的右手直接从穹顶穿过,纤长的手指在黑色的背景下显得尤为白皙,甚至白得有些不自然。
暗流心底闪过一丝怪异,来不及多想,便意识到了这个地方的后面可能隐藏着的是什么。
他一直以为不朽之坠应该是项链,没有想到竟然指的是额饰。
按照零之国度装备的特点,额饰意味着的不朽之坠的功能,将不再是他原本猜测的防御,而是j-i,ng神力的增幅或保护。
他看着收回手的塞缪尔手心握着的那条不朽之坠,呼吸略微急促。
若论零之国度中最珍贵的装备,无疑是有关j-i,ng神力的装备,毕竟,从一开始,零之国度诞生的意义就是锤炼j-i,ng神力并帮助人类掌握j-i,ng神体的战斗方式。
然而,此时已经不同之前,他希望塞缪尔能够成为他的伙伴,哪怕是不朽神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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