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你怎么日子过得比我还糊涂。;
喝多了,又睡多了,不免糊涂一次。;
床铺间着实温暖,特别在想起是周末之后,谢明朗实在没有太大的毅力这么快爬起来。他松了口气,重新躺回去,想着再眯一会儿。可是这次手上不规矩的人换成了言采,被撩拨了几次,谢明朗彻底没了睡意,两个人又小小缠绵了一阵,才心满意足各自起来冲澡梳洗。
那一身晚礼服就算没弄湿,白天也是穿不出去的,好在谢明朗和言采体型差不多,言采就找了几件平时穿得很少的衣服让谢明朗换上,然后两个人一起出去吃午饭。
昨天夜里意乱情迷之间顾不得多看,直到这一天中午谢明朗下了楼,才看清楚原来这一带是市内富人区里最好的地段,虽然在市中心,但连地铁和公交都统统绕过,平日里街面上往来最多的除了私家车,就是出租车和自行车。
周末这一带街面上很静,大抵是本区的住户们要不出门度假,要不还没起来,街对角的奢侈品店倒还开着,只是不见人进去。
没想到你会在这里买房子。;谢明朗回头看了眼言采公寓的那栋小楼的门牌号,随口说道。
买了十来年了。这是我买的第一套房子。你午饭想吃什么。;
谢明朗对吃并不讲究:;我其实不饿。而且这一带你是地主,你定吧。;
言采带着谢明朗穿过几条狭窄的街道,找到一家门面很小的餐厅。他们到的时候下午两三点,正是生意冷清的时候,乐得没有外人打搅。
他们一边吃,一边闲聊。言采开头就是:;我对《银屏》的近况略有耳闻。;
谢明朗喜欢这家店的口味,本来吃得很开心,听到这句话夹菜的手在半空滞了一下,应答得有点有气无力:;是吗。孟姐和你说的?;
你们杂志改版,算是不小的事情。以前我认得一个人每期《银屏》都买,后来我也有了这个习惯。变动还不小,几乎都看不出是《银屏》这本杂志了。;
是啊。;谢明朗闷声答,;变得太多了。;
我知道有杂志社想挖孟雨,那家平台比《银屏》大得多,对于她来说也是个更好的机会。她如果真的走了,你怎么办?;
虽然孟雨以往私下里会赌气一般喊着说不行就跳槽,但谢明朗知道她对《银屏》感情深厚,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离开。但偏偏眼下和他说这监视的人是言采,谢明朗心中动摇,嘴上却不认:;孟姐在《银屏》这么多年,现在正是《银屏》的非常时期,她是不会走的。;
那你呢?;
我喜欢这里,更不可能会走。;谢明朗不敢看言采的眼睛,低着头沉声答。
言采的语调并没怎么变化,还是一例的从容不迫:;哦,所以那种每天从国外的图片社买一堆照片修修改改一番,要不就是拦着谁的车偷拍几张连署名也没有的照片的日子,你也很满意?;
谢明朗一震,终于抬起头来,却说不出话。
见状言采喝了口水,面上毫无笑意:;你要过这种日子,那也是你的事情。;
《银屏》。。。。。。;他想说《银屏》怎会是这样的三流刊物,但回想过去一个月发生的每一件事情,这句话始终说不出口。
沉寂在二人之中盘旋不去,半晌之后,还是言采打破沉寂:;我说过,你年轻而有天分,这不是违心话,你不该在如今的《银屏》埋没自己。谢明朗,你可想过做一个独立摄影师,没有拘束地自由创作?;
谢明朗抿起嘴,良久之后说:;我需要一份固定的工作,这和家庭价值观有关,我不希望父亲不愉快。;
这并不矛盾。我也说过,我可以让你离理想更近一些。;
此时的言采就像一个魔鬼,平静地提出充满无限诱惑感的条件。谢明朗不想看他,下意识地要抗拒来自言采这个人本身的诱惑。
但这一切随着言采的一句话变得徒劳。他听见言采轻声说一句:;就算抛去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谈,我并不想你现在的这份职业成为我们之间的障碍。;
谢明朗愕然地抬头,无言以对;言采伸出手来,盖住谢明朗搁在桌子上的右手,正视他,温声说:;你并不讨厌我。;
谢明朗不作声,言采收回手,继续说下去:;昨晚你也一直很清醒。难道对你而言只有胼手胝足得来的成就才值得骄傲?我欣赏你的才华,想让你少走弯路,这并不是什么坏事。;
我没有什么可以回报你的。天底下没有平白得来的午餐。这不是童话世界,有些东西我欠不起。;谢明朗态度较之当日,并未动摇。
言采微微叹息,问:;你昨天为什么愿意同我回来?;
因为我意志力薄弱经不起诱惑。;
我怎样才能让这样的诱惑持续得更长一些?;言采再度问他。
谢明朗怔怔盯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言采的眉心微微皱着,再次伸出手勾住谢明朗的脖子,拉近了在他唇边印下一个吻:;留在我身边。不要拒绝我。;
很久之后谢明朗从僵化中回复,稍稍扭过头,浮起一个微弱的笑意来;他回吻回去,哑声说:;谁能真的拒绝你。;
然而那一刻有一句话在心头盘旋良久之后,还是没有说出口:言采,多年之后,轮到你来做提携者和引领者了吗。
浮光 正文 第七章
新年来临的前一个礼拜,谢明朗同学合办的艺术展开展。他们租了河岸边废弃待拆的仓库,打扫干净之后重新装了灯光,临时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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