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又打过来,林湛不动,卫书红第一次看林湛发这么大的火,弱弱的捡起震动的手机,按下接听,“然哥,湛哥他情绪……不太稳定……”
江名然大概猜的林湛的状态,是世上最了解林湛的人,比他爸妈还要了解,虽然认识六年而已,但他把林湛当成最好的兄弟。
“林湛,六年前,被你指名做你的经纪人,我真的很高兴。虽然这么说有点对不起谢骏,但当时,我真的很激动,因为你是唯一记得我的名字,而不是记得我演的戏的角色的人。”江名然让卫书红把声音开到公放,有些话他必须趁着这次对林湛说完,林湛的性格像个小孩子,哄一哄就好,放任他不管却容易想极端,“谢谢你带我去你家吃年夜饭,那一晚的烟花,我这辈子也不会忘记。”
“我就问你一件事,你跟贺紫薇结婚,与你扔了工作室,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有,林湛,我累,冲锋陷阵这么久,我想休息一下,借个肩膀靠一靠,所以,对不起,我无法坚持曾经的诺言了。你是天才,为戏而生的天才。即使没有我,你也是天才。天才有时候会孤独,但更多的时候,是享受自己搭建世界里的快乐。若是你,即使是一个人,也能在电影史上留下属于你的足迹。”
“够了,”林湛指着手机,“关了,扔出去。”
卫书红此时此刻总算听明白了,自家boss不干了,甩了个摊子给林湛。
林湛在气头上,歪着脸看窗外,卫书红到了路口右转,得先去医院包扎伤口,林湛的手指还在流血。
……
外面下起小雨,雨点不大,但密集的很。真奇怪,还没立春,就开始下雨,今年的冬天,尤其的短暂。
段琦在航站楼门口的马路牙子,坐着行李箱上,怀抱花栗鼠的笼子,他仰头看天,太阳照耀,耀的他睁不开眼。
童话里的太阳雨,是带来不幸的雨。
旁边的助理,一直催促,“琦哥,快登基了,您这安检还没过呢。”
段琦装听不见,他想在雨里多呆上片刻,或许只有不幸的雨水,才能冲刷他可怕的灵魂。
花栗鼠竖着小爪,挡住沿着笼子滴落下的雨水。
吱吱吱……
助理急的要哭了,本来有专机,段琦非要做普通飞机,他千方叮嘱航空公司,千万不要误点,那边接机的母老虎,他可得罪不起,他知道段琦在等林湛,但约好的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半小时了,林湛连个毛线影子也没冒出来。
他弱弱的问,“要不,咱改时间,我联系专机……”
段琦看看手表,低下头,说,“不用了,我就是想……见他最后一面而已。既然他决定不来,我理解,也接受。”
他站起来,抖抖头顶的雨水,把行礼箱与花栗鼠交给助理。
接过登机牌,一把花伞,正撑在段琦的头顶。
段琦回头,看见一张有点印象的脸。
拍摄《星际怪盗》的时候,此人曾抱着厚厚一摞林湛做过标记的剧本,敲过他的公寓门。
那人指了指航站楼,说,“好巧啊,我也坐这班飞机。唉,算了,这么烂俗的偶遇台词,我自己都觉得假。段少爷,我们谈谈吧,我有个好玩的东西,你有没有兴趣?”
“没兴趣,你自己留着吧。”段琦拒绝说,“我不想与叛徒谈任何交易。”
“我不是叛徒,我从来没有背叛过自己的老板,这么说吧,从一开始,我就是带着老板的任务,应聘进的名然工作室。说起来,刚进工作室的时候,林湛还怀疑过我好几次。”
段琦边往检票口走,边说,“五年,苏学长,你隐姓埋名,做牛做马,默默无闻,当卧底也不容易。”
“哈,我以为,我的资料已经被彻底抹去了。”苏则抓抓前额。
“宾夕法尼亚大学校史陈列馆,有一个雕塑很像你,越看越像。在母校的校史上,有过一个社会学与数学的双学位博士,年仅十五岁,十八岁时,研究成果获了联合国的最高表彰,可他缺席了颁奖仪式,那天之后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你知道吗?新生参观的时候,引导员说他是被外星人抓走了。”
“……”美院的闲的没事乱雕刻啥,侵犯他肖像权了知道不?苏则问,“你难道不好奇我真正的老板是谁?”
“贺紫薇。”段琦想都没想,就说。
“你知道?”苏则惊讶,惊讶的不是段琦看透他的底,而是贺紫薇在他来之前,说段琦早就猜到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圈子里谁都知道,湛哥背后的人是谁,即使是索菲,也不敢轻易把有可能导致湛哥声誉尽毁的视频乱往外放。可一夜之间,几乎有点名气的门户网站,都收到了一个快递盒,盒子上是你寄给他们的视频复制品。这些媒体,通常收到这种匿名快递后的第一件事是做什么?把视频放到头版头条上去吗?不是,是给名然工作室去电话!”
段琦停在检票区,说,“除非他们知道,湛哥的后台,这次并不想护着湛哥。贺紫薇只需要轻微的暗示,媒体们就会向猎犬一样直奔猎物而去。”
“你的推测很有跳跃性。”
“贺紫薇原来的任务是让你帮江名然,成为他的左右手,分担工作,顺便起到监视的作用,可是你的摄像头录到了奇怪的东西,你拿给他看后,他就改变了主意。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有办法完成的事,终于能趁着这个机会一举成功。”
“没办法,”苏则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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