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粗蠢,常年在外地经商。这小娘们如何守得住?可惜不知是谁拔了头筹,咱们都是街坊四邻,却未曾见过那奸夫的模样。”
周围的人纷纷点头称是。
林惠然微微有些懊悔,白天一时冲动写了诉状,却惹上了这么一桩风月公案。虽然如此,自己只好多住几日,看事情如何发展。
两天之后,一群差役呵斥着到了陈氏家里,不一会儿从楼上拖出那黄衣少女。少女性格很泼辣,挣扎哭喊着,还要咬那些公人。差役立刻气得给她带上手铐,拽着她的头发拖着扔进了囚车。
第二天上午,县衙即升堂审理了此案。陈氏与虞氏并排跪在大堂上,外面聚集了几百为来看热闹的人,林惠然也在其中。
虞氏相貌生的极美,虽然受了一夜的囚禁,脸上依旧妩媚动人,她安安静静地跪在地上。不发一言。陈氏则是慷慨陈词,历数虞氏的不是,无非是一些家长里短的琐事。
陈氏说完,虞氏才开始说话,她的声音还有些稚嫩,语调很轻,却不卑不亢,将陈氏的指控一一反驳。陈氏说她爱对人笑,不守妇道。虞氏扬起白生生的脸,淡淡道:“我生来爱笑,从小就如此。难道守妇道就要哭丧着脸吗?”说罢微微一笑,果然倾国倾城,满室生春。
县老爷也有些无奈,毕竟陈氏指控的都是一些芝麻绿豆的小事,还达不到驱逐虞氏的地步,更别说收监用刑了。他拍了拍惊堂木,问陈氏还有什么可说的。
陈氏凛然抛出了重磅炸弹:“这个小贱人怀孕三个月了,我儿子却早在一年前就外出。这是通奸的重罪,这贱人该被凌迟,请官爷做主。”
县老爷捻须,问虞氏:“果有此时?”
虞氏呆了一下:“没有。”
陈氏当即跳脚:“我老婆子活了六十多年,什么瞒得了我。你还给我抵赖。”一边跳,一边骂了起来。
虞氏听得恼怒,微微提高了音量,严厉道:“娘,自从陈小走后,我成日待在闺房里,何曾迈出过楼下一步!我知你看我不顺眼,但我是陈小的结发妻子,请你看在陈小的面上,给媳妇留点余地。”
陈氏啐了一口:“我若不是看在儿子的面上,早就掐死你这小娼妇了。”又对县老爷道:“这娼妇不肯认,老爷只需拿板子朝她肚皮上打,看能不能将那孩子打出来。”
县老爷蹙眉:“你这婆子说话不晓事。虞氏的罪名未定,焉能动刑?若是她没有孩子,岂不错打好人,若是怀了孩子,岂不白白送了孩子性命?”
县老爷见外面日头还高,自己肚子也不饿,这场庭审蛮可以延续几个时辰,他发了令签,叫人把城里医馆的大夫请来。
不多时,大堂里站了一溜大夫。县老爷叫虞氏过去诊脉。虞氏只跪在地上不动,长长的头发遮住脸颊,泪水从黑色的发丝里流下来。
县太爷催了几次,她只是不动。县太爷不由得动怒,吩咐差役押她过去。虞氏避无可避,挣开那几个差役的板子,挺直了身板站起来,仰着脸一字一顿地说:“我是怀孕了,我怀的是我相公的孩子,老爷,我犯了哪条王法?为什么要在光天化日下受这种□□?”
“嗯?”县老爷问道:“陈小已经从外地回来了吗?”
“没有。”陈氏抢先回答。
“那么你是偷偷跑出去见你相公了?”
“我从未迈出阁楼半步。”
县老爷哈哈大笑:“这我就不懂了。”
“官爷,这件事情听起来虽然荒诞不经,但我虞氏以我的名节发誓,我绝对没有半句撒谎。”
县老爷点点头:“你试讲来。”
“一年前,我郎君走后,我恪守妇道,从不下楼一步。半年前,我因为思念他而生了病,生病的那些日子,我神思恍惚,每夜在梦中,乘坐快马到我郎君那里,与他相会。如此一个月有余,我病好之后,却发觉自己已经怀孕了。我虽然觉得难堪,但这毕竟是我相公的孩子。请老爷明鉴。”
县老爷呆了一下,大堂里的众人也都齐齐呆住。
“荒谬。”县老爷道。
虞氏微微闭眼,泪水簌簌而下,她轻声道:“我一个妇道人家,遭此奇事,实在百口莫辩。这件事,只好等陈小回来,才能讲清楚。”
不过陈小在江浙一带贩卖茶叶,行踪不定,这里的人一时联系不上他。虞氏冷冷静静的,将自己在梦中与丈夫相遇的情景,一桩一件详详细细地讲了出来,从她乘坐的白漆青丝马车,到两人夜游寺庙时吃的糖果和蜜饯,还有丈夫头上的荆条,脚上的靴子,说得清清楚楚。
她从正午时候,一直讲到夕阳西下,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与丈夫在梦中相聚一个月的情景。旁听着俱目瞪口呆。毕竟若非亲身经历,焉能讲到这种地步。
虞氏叙述完毕,神色倦怠,眉宇间却依旧有凛然之气,她淡然道:“老爷,我能说得就是这些,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这会儿陈氏也已经疲倦了,她跪坐在堂前,看向虞氏的目光有些讶异,似乎也是第一次听见这番话。
这县太爷虽然才智有限,心底却是仁慈的。因为一时辨不清是非曲直,遂判令婆媳二人暂且回去居住。这边通知驿馆的人,寻找陈小回来对质。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讲一个温暖的故事
☆、情深
几天后,陈家院子里发生了激烈的争吵,陈氏将女人用的脂粉香盒扔到大门外,又拽着虞氏的头发,把她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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