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尹迟常说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更别说去照顾别人。他一语中的,宋远棠被照顾得太好,在前二十年里宋晓俪甚至连碗都不让他碰,饭端到跟前,水果洗好,从来不给宋远棠自己动手的机会,以至于把他养成了个生活残疾。
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宋远棠手足无措也是正常。
他将自己锁在房间里呆了很久,没有那一次真的比现在还要无助。这个时候他真希望有个人能来帮帮他,哪怕只是借给他一个肩膀靠一会儿也好,他想到了贺尹迟,也只能想到贺尹迟,可在这件事上,最不合适参与的人就是贺尹迟。
宋家亲戚不多,宋晓俪有个弟弟,也就是宋远棠的小舅,但两家并不常联络,宋远棠跟对方更是不熟,何况有上次他拒绝舅妈相亲的事在先,关系更加紧张。
他父亲已经再次成家,上次的事之后也没有再联络,宋远棠没有可以指望的人,从来都只有他和母亲相依为命。
所有事情都只能一个人打理,医院那边也没有请护工,几天下来,宋远棠就已经消瘦了许多,状态比前些时候的贺尹迟还要差。以前是夜里睡不着,现在是夜里不能睡。
住院以后,宋晓俪的精神状态时好时坏,宋远棠也就不敢办出院。有天他回家去找母亲的医保证明时,在抽屉里看到了那张躺了很久的病情诊断单,还有旁边一袋子的药。
那些宋晓俪说的“保健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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