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这笔钱,去外头见见世面,念个法学或政治研究所博士回来,台湾这地方就这样,人多口杂,你留在原处,不会再有更好发展。”
学妹震惊,忙喊无功不受禄,陆洐之这阵子跟乔可南恢复浓情蜜意,更甚以往,心情极佳,难得慈悲道:“当初教授要我照顾好你,你争气有本事,无须学长关照,现在就当是循了老人家遗言吧,他地下有知,该多替你惋惜。”
学妹眼泪哗哗流,总算全醒。“学长,往后你有任何需要,我在所不辞。”说完,抹抹眼泪道:“不过,你应该不需要人帮忙吧。”
陆洐之转口:“我也不是没有遗憾……”
学妹:“?”
陆洐之摸摸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我是同性恋。”
学妹吓了一大跳,陆洐之:“台湾同婚法案一直不通过,我觉得很遗憾……推行速度太慢,上头腐败的人太多,个个都只顾自己利益,不管民生平权,该是时候注入一些新血。”
学妹似有点儿听懂。“所以……”
陆洐之:“我给你四年,四年念个漂亮文凭回来,然后我会介绍你进入党部,从基层开始,你要一步一步往上爬,以你的韧性跟实力,一定办得到。历经此事,相信你在精神方面亦有所长进,其他的,学长会帮你扛。”
说罢,他把那张支票往前一推。“看你自己,我不逼你。”
说不逼,可其实看准了学妹的性格。类似的事他一直在进行,有的威逼、有的利诱、有的培养,除了谭尚文是预备来接他衣钵,其他能让他送入政界的,全进去了。
育幼院那些,俱是被社会离弃的孩子,懂得边缘人的苦,当然陆洐之也花了很多时间评估每个人性格和志向,太功利的、易背叛的,统统撇除在外,他现在发现自己在外围,反倒能比先前身处其中做得更好、更多;他以为上天让他抉择并失去,可其实没有。
端赖自己怎做、怎想。
他钱捞得凶,有部分是这原因,乔可南不知道,若晓得了,肯定又要跟他闹上一番。
好在他不求多,只求精。
学妹接受了,未来日子总算有了些盼头,这对两人来讲是双赢,可喜可贺。
回到陈裕如,自从下了执行处,他几乎天天加班,王菁苹成日念叨,出言讽刺,施加压力,见他哪儿痛就往那里踩,逼得他干脆不回家,而她自己则减少了课程,亲行照料女儿。
母女俩天生血缘就近,很快添补了以前被有意拉开的距离。
王菁苹甚至有意无意提点,父亲在外不检点,有别人,才不爱回来。
乔可南听了,不赞同:“这对孩子的成长不好吧……”
王菁苹:“别把孩子当笨蛋,你说,我怎会知道那女法官的事?是我女儿察觉不对,跟我说的。女人呐,不管七岁、十七岁、二十七岁,都是女人,你们男人在外面搞什么,我们稍稍嗅一下,就晓得味道不对……嗯,将军。”
乔可南:“……”
他看著棋盘上孤伶伶的一只国王,领土全遭女人的棋子占满。
王菁苹这人也真是够妙的,居然付相谈费给他,然后找他下西洋棋……他根本不会下好吗?
他意思意思朝旁边闪了下,王菁苹不追,动了另一个小兵。“将军。”
山穷水尽找无路,乔可南认输。
王菁苹:“早点让孩子认清,男人得慎选,童话不过是童话,别像你我当年糊了眼……”说到这儿,她不免感慨:“讵料他随便扯扯,居然是真的。”
乔可南咍咍笑,莫说他自作多情,烂桃花少一朵是一朵,他怕王菁苹对他有非分之想,别说出柜,连老公都给她看了;王菁苹是见识过陆洐之狠劲的,当下认输,何况她对乔可南,说白了仅剩一点往日情怀……跟遗憾。
王菁苹:“……不过,他也不是坏人。”
乔可南同唏嘘。“是啊。”
当年记忆涌上,两个曾经爱过陈裕如的人在这边长吁短叹。他的阳光开朗曾经鼓舞他们,王菁苹先前坚持不离婚,大抵就是因最初的美好,不幸发现他说谎的习惯,原来最初便有。
“他第一次外遇……是法官考试刚落榜,我那时忙于工作,疏忽了他心情,对他很冷淡。当然,我的意思不是说他出轨是对的,可夫妻间的事,不是非黑即白,可说分明。”
乔可南点点头,十分感触。“我懂。”
王菁苹拿小兵踹掉国王,道:“我太好强,觉得他跟不上、不想跟,就算了。放任他独自留在原地,自己走得很开心……一回头,发现我们的距离居然这样大了,就像你跟我的棋艺差异。”
乔可南:“……”
不会下棋错了吗!错了吗!错了吗!
风水轮流转,先前王菁苹死不离婚,如今换陈裕如不点头,怕争不到女儿。
王菁苹收拾被吃掉的棋子,凉凉道:“现在万事俱备,就等判离了。”
乔可南:“那女儿呢?”
王菁苹瞪眼,随后失笑。“怎,怕我虐待啊?安心,她是我身上割下的肉,我愿意为她学习牺牲和妥协,并乐于其中,至于那老王嘛……很遗憾,我不会给他机会了。”
乔可南:“老王是谁?”陈裕如不姓王啊?
王菁苹眨眨眼:“老王八蛋的简称啰。”
乔可南:“……”
王菁苹:“他最好不回来,有种找别的女人去,我后手多得很。”
她笑得优雅,啜一口蜂蜜水,乔可南低头眄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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