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震当干爹,另外自行探访了大哥大嫂数次。
在返回美国的前夕,陆寅叫上家人一块儿吃个饭。正好陆英捷也能出院了,于是他那一家三口,还有陆老夫人,以及陆寅父子俩,人都基本到齐。
除了陆老爷子。这老人家的脾气完全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实在叫人没辙,所以陆寅干脆就让陆奶奶找了法子把他绊在家里。
饭桌上,对于这段日子以来的沟通工作,陆寅做了总结陈词。
要么陆宏师就把陆英捷关起来,能关一天是一天,能关一年是一年;要么他就当没有这个儿子,让陆英捷跟着陆偲远走高飞,从此眼不见为净。
当然,还有第三选择,就是不要再管这两个孩子的事,让他们自由自在过他们想过的日子。
以上三种方案,无论哪种都相当于要了陆宏师夫妻俩的半条命。
在这些天陆寅与他们交涉的过程中,从激烈到几乎打起来的争论,到悲哀无助的恳求,如今在这张饭桌上,似乎一切都已经沉淀到湖底。
最终还是得不出一个确定的结果,这件事目前、暂时、只能这么不了了之。
陆偲没有被送走,陆英捷也没有被关起来,不过他们跟陆宏师之间的关系算是降到冰点,谁也不知道这种现状能维持多久,会不会哪一天冰面就骤然开裂,把他们抛进万丈冰河。
施锦蓉到底是心疼儿子,晚上回家之后还想跟丈夫打商量,让他沉住气,他们俩不妨先叫同事朋友们多多推荐一些女孩子,介绍给陆英捷认识,说不定碰上哪个看对眼的,就能把他掰回正道上来了,这自然是最好不过,兵不血刃,皆大欢喜不是吗?
其实在施锦蓉心底深处还有个想法,她觉得,她儿子那么聪明理智强大的一个人,就算一时鬼迷心窍昏了头,又能昏多久呢?一个月两个月不够,难道还能长达一年两年?假如陆偲真能把陆英捷的心一直栓在他身上,那只能说明他确确实实有本事,让人如此死心塌地。
哼,她倒要瞧瞧这小子究竟有多大本事!她斗不起,难道还等不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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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陆寅回了美国,陆偲进入酒店实习,陆英捷也在养伤结束后回归军队。
表面上,一切都回到正轨。
这个周末早上,陆偲接到陆英捷的电话,约他中午出来吃饭。
挂了电话陆偲就开始忙活,在衣柜里挑挑拣拣,试了好几套衣服才总算满意,又觉得头发很久没打理过,有点长了,于是开着车去了理发店。
要知道,这是自从陆英捷出院以后,两人第一次单独见面。
虽然他们目前还是见不得光的关系,甚至处于随时可能被棒打鸳鸯的临界线上,但是,对于陆偲这个活了这把年纪才真正经历初恋的人来说,情不自禁地有些雀跃又有些紧张,生怕自己哪里不够好。
理发之后,陆偲自我感觉清爽多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象着稍后陆英捷见到他的时候,会不会发现他发型变了,会不会觉得他变帅了,会不会更被他迷倒了呢?
一路傻笑着回了家,等啊等,等到将近十点半,正要出发,忽然又接到陆英捷的电话,说是有点事情耽搁了,让陆偲再等等,稍后再给他联络。
于是陆偲继续等啊等,等到十一点,十二点,一点,陆英捷才再次来电,更改了之前约定的地点,改在闹市区的某餐厅见面。
陆偲到达目的地,陆英捷已经比他先到一步,点好了餐,陆偲一到就可以开餐。
对于自己频频晚点的原因,陆英捷解释道,之前他准备出门的时候,施锦蓉突然上门,还带来一名某同事家的女儿,介绍给他认识。
陆英捷能怎么办?难道告诉她说自己跟陆偲有约?
一方面不想跟她硬碰硬,一方面也是不忍再忤逆她的苦心,只好勉为其难地先应付着,期间以手机短讯通知朋友,让他们相继打电话给他,显得有急事的样子,最后他才得以提前脱身。
陆偲闻言也无奈了,他早知道陆英捷的父母肯定不会放弃,其实他内心也对他们非常愧疚,然而现状就是这样,要么他就得忍受着这份愧疚,要么他就得放弃陆英捷,反正他注定要亏欠其中一方。
只但愿,时间可以把所有矛盾的棱角逐渐磨平。
而眼下,他若无其事地一笑而过,随口调侃:“伯母给你介绍的姑娘怎么样?应该很不错吧?”
“不知道。”陆英捷说,“我没注意。”
那态度非常坦然,无悲无喜无怒,当然也没有什么对错与否。
陆偲哑然失笑,但很快笑容又收了起来,斟酌着问:“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将来你会后悔现在的决定?你不担心吗?”
“将来的事谁都无法预料。”
陆英捷说得十分理性,他注视着陆偲,眼神越冷静,越让人感受到不可动摇的定力,“但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后悔,因为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事。”
听到这话,陆偲再也不需多言,点了点头,在心中说——我也会努力,一定不让你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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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附近恰好是电影院,用餐完毕的两人便去看了一场电影。电影已经到了上映末期,来观影的人比较少,很容易就买到中间后排的上佳座位票。
电影开场十几分钟之后,陆偲感觉到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被人握住,他微微一愣,扭头看去。
昏暗的观影厅中,那双黑如点漆的眼眸反而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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