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干净的,不会出现一根狗毛。”
顾汐明白他的意思,但是这时候也留不住人了。
第二天,香山一早就起来,行李昨晚上已经收拾好,他让天天先在大门外站一会儿,自己轻手轻脚打扫房间。
这里很快就恢复成他没来之前的样子,属于他的气息也会渐渐消散,也许用不了一天。
最后他关上门,拎着一箱行李,带天天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就像以前很多次,毫无归属感。
顾汐在他离开之后,又躺了好久,然后才起身。他慢慢抚摸香山碰过的每一样东西,睡他睡的床,用他用过的碗,但是人已经不在了。
他很清楚地知道香山对自己的意义,但是他也明白,他对香山来说已经非常陌生,他存在的价值,也许是不常接触的老板,或者点头之交。今天香山从这里走出去,最难受的是顾汐。因为他无论到哪里,很快都可以安定下来,不会有患得患失的心情。
没有家的人其实处处都是家。
实际上确实如此。
香山请萧哥帮忙找好了房子,虽然地段不好,但是其他一切他都很满意。
第二天他带着天天去了疗养院,坐在车上他想了很多,后怕也庆幸。顾汐不止一次让他接母亲过来住,但是他都推掉了。那房子不是他的,而且工作并不稳定。现在看来他做的一点没错,不然今天一口气搬出来,母亲也要跟着自己奔波,老人如何能经得起这番折腾。
跟工作人员打过招呼之后,香山看到了母亲。
老人家精神不错,开口就责怪儿子又过来,耽误工作。
香山在一边傻气地笑,天天打滚抱脑袋,逗得李妈妈忍俊不禁。
回到家天色已经很晚了,香山抱住天天:
“这个房子虽然很小很旧,但是就我们两个,很自由。”
这两天阴雨绵绵,难得的假期,香山跟天天一直都呆在家里。
香山最近常翻日历,这天上午一早就出了门,天天趴在窗户口望着他离开,不知道自己的主人要去哪里。
公交拐了好几个弯,来到郊区,香山在底站下车,走了一小段山路,公墓园近在眼前。
他还记得今天是二叔的忌日,在监狱里那几年他没法祭拜,总想尽办法弄点酒,他知道老人家好这一口。
今天虽然没下雨,但是天阴沉沉的,风从四面八方刮过来,吹得人喘不过气。
香山出狱这两年,已经来过不少次,所以对具体位置轻车熟路,绕几个弯就到了。
他昨天特地挑了一瓶好酒,乍一打开,酒香就扑面而来。
香山扬手洒了大半在地上,然后自己抱着酒瓶仰头就是一大口。
“叔,咱俩一块儿把这瓶酒干了。”说完又顿了顿:
“我知道他肯定每年都孝敬您不少好酒,我这瓶上不了台面,不过是我的心意,您别见笑。”香山擦了擦嘴角,轻轻地笑。
“酒量那么差,你还敢在外面喝酒?”
香山顿了顿,知道顾汐从远处走过来,他来得很早,以为会跟顾汐的时间错开。
“怎么,上次在我家喝得半醉,你都忘了?”
顾汐手上也拎了两瓶好酒,远处站着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是同他一块儿来的,听他吩咐几句后,都不再跟来。
香山当然没忘,只是每年这时候,他不可能不喝酒,不过都会控制好量,不至于回不了家。
“我只是来看看二叔,给他带了瓶酒。”
要是搁在8年前,顾汐听了这话,不知会说出什么来,总之多半不会是好话。但是现在,他居然觉得恍若隔世,心里酸楚难过,个中滋味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难得你还记得他的忌日。”顾汐沿着台阶坐下,向远处挥了挥手,那帮人立刻消失无踪。
“我一直都记得。”香山也捡了块地方坐下,手里还抱着酒瓶,叹了口气。
顾汐自他离开以后,觉得日子又过回以前那样,终日没有盼头,见不到想见的人,每天只有沉闷的工作和乏味的应酬。
今天是二叔的忌日,他特意起了个大早,每年今日,他都会在这里呆上一整天。二叔生前开朗,如今也一定愿意听他说些无聊琐事。
没想到居然遇见香山,他跟自己一样,形单影只。本来应该他们俩一块儿过来的。
香山喝了点酒,眼神发直,不过头脑还算清醒。
“年轻人,又过来探望你家里人?”
问这句话的是位七旬老人,他终年在这块地界上看场子,偶尔也会清扫墓地。不过这话却不是对顾汐说的。
“老伯,我不年轻,快40的人了。”香山低头微笑,但是不否认“家里人”三个字。
顾汐上墓园的次数不算少,但是老人家似乎对他印象不深,也没多说话,却跟香山很熟络,可见香山来的比他勤。
顾汐心中微震。
“哪里的话!跟我们这些老骨头比起来,你们还年轻的很。”老人放声大笑,摇摇头走了。
“找到房子了?”顾汐虽然这么问,但是香山的行踪他比谁都清楚。暂且放他走了,不过这个人他还是盯得死死的,一刻也不放松。
“嗯。”香山犹豫片刻,还是把新地址告诉了他。
“后天有个竞标会,跟我一块儿去。”顾汐把他带来的两瓶酒也洒在地上,转头默念:
“二叔,我不好受。”
香山没有回应,静静听他说话,顾汐只说了那一句,闷了半晌,然后一个劲儿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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