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他们结束这场谈话。连结束语都是彬彬有礼的,暂时保留他绅士的面具。
但是当语音窗口关闭的那一刻,再绅士的面具也会摘掉。心烦意乱,连电脑也无心再看,直接设置到睡眠状态,熄灭后黑漆漆的屏幕上映出他一点都不绅士的冷漠神情。
真……讨厌。
以前在论坛上被黑黑们掐的时候,都没有这种讨厌的感觉。
配音于他而言,一直以来都是避风港般的存在,是愉快的也是单纯的——可是现在,生平第一次对于这项爱好产生了抵触,对于自己把沈雁推上这个暗潮汹涌的舞台感到了自责。
齐誩双眉紧蹙,久久靠在椅子上令自己冷静下来。
“……别在意,其它东西都别在意。沈雁他有从中得到鼓励就好了。”
他强迫自己接受比赛的两面性。有玉蝴蝶和西北的路那样的人,反过来也一定会有长弓和蒲玉枝那样的人。黑幕什么的就留给自己承担,沈雁只需要好好配下去就可以了——见招拆招,没问题的。
“呼……”齐誩长出一口气,终于稳住情绪。
一看时间,差不多到中午了。他坐在椅子上左右辗转,到底坐不住,一下子站起身来,顺手披上一件外套便朝大门疾步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立刻就想见到“猫咪の爸爸”,等不及对方回家了。
齐誩猛地拉开门,倏然听见“哗啦”一下清脆的钥匙串碰撞声。
自己先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再吓一跳,原来沈雁正愕然站在门前看着他,手还停在半空中。
一大串钥匙晃悠悠地挂在门上,看来沈雁刚把钥匙插进去,还没来得及开锁,就硬生生被他开门的动作打断了,于是形成眼下目目相觑的局面。
“呃……你下班啦?”齐誩咳嗽一声,顺着这个动作把头稍稍偏向一边。
尽管从早上到现在已经过了几个小时,可是要他与沈雁四目相对,果然还是有些赧。
“你要出门?”沈雁首先注意到的不是他局促的神态,而是他一身外出的打扮,着实愣了一愣。
“哧,”齐誩听出对方声音里的茫然,忍不住失笑,先取下门上的钥匙,再伸手把怔怔站在门外的人拉进屋,“现在不用了,因为我要出去找的人已经回来了。”
沈雁明白过来的那一刻也跟着笑了笑,由着他把自己牵进门。
正赶上开伙的时间,沈雁另一边手上拎着刚刚从菜市场买回来的大包小包新鲜食材,两个人没顾得上聊天,先一同来到厨房,把东西收拾好。齐誩的伤患身份注定他帮不上什么忙,便静静望着沈雁把袋子里的材料一样样取出,归类。
看是看着,人却有些走神,早上玉蝴蝶说的那些话总是挥之不去。
于是他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沈雁,你觉得我有风尘味吗?”
沈雁微微一愣。
齐誩这时候才发觉自己表达的意思不对,本意在说声音,可听的人一定会误解。还来不及窘迫,只见沈雁默默抬手按在唇边,低头似乎忍着什么,到底还是很轻地笑了一声出来,能听见他笑的时候气息在轻快流动。
齐誩脸上有些烫。
“不是,我是说……”声音。
沈雁回过头面向他,仍是浅浅笑着,不等他说完已经伸出手轻轻把人揽了过来。
齐誩此时也正需要一个可以治愈自己的去处,而眼前这个人的怀抱完全符合条件,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于是闭上眼安然接受。沈雁一边手抚过他的头发,侧脸抵在他的鬓旁,低声说:“不会,我觉得你这样就很好,很自然。”
齐誩闻言,心里那种发闷的感觉果然缓和不少,不由得笑了笑,特地学玉蝴蝶的用词来逗他:“我倒希望自己真的有风尘味,这样就可以玷污又直又正派的你了。”
沈雁完全没明白他的话,困惑不已:“什么又直又正派?”
齐誩只是笑着缓缓摇头。
这时,他目光一斜,忽然落在眼前沈雁的衣领上,因而想起还藏在自己领子底下的那些吻痕。心底微微一热,一时间情不自禁,居然壮着胆子凑过去在沈雁脖子上也重重补上一个吻。
沈雁毫无防备,浑身一颤,齐誩却紧紧扣住他的手臂不许他动。
嘴唇烙在他颈侧那一跳一跳的脉搏上,说不清是被烫还是烫人,既是吻也是咬,忽略自己心脏那怦怦乱撞的巨大响声,耐心地慢慢吸吮,直到弄出一点淡淡的淤痕。
末了,齐誩终于低喘着放开。
微微睁开双眼。很好,总算留下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印记——
“这样,你就被我玷污了。”
他心满意足地笑起来,弯着眼角轻轻将额头抵在沈雁肩膀,安心沉浸于对方的温暖气息中。
沈雁怔了好一会儿,随后再次结结实实把他抱住,低声问:“怎么了?怎么突然间……这么做。”
“报复啊,”他沉沉笑道,“报复你昨天晚上给我留下这些。”
他之前一直枕着沈雁肩膀,此刻才抬起头来,后退半步拉开一点距离,然后用一根手指轻轻拨开自己衣领一角,微微笑着将底下的两三点吻痕指给对方看。
沈雁这回是真的呆了一下。
齐誩自己把话摊开来讲,反倒不怎么觉得害羞了,笑盈盈盯着他的脸看,直到看见他不自在地别开视线,脸色微微涨红,这才大声笑出来。之前阴云密布的心情一下子放晴,对于即将到来的比赛似乎也不那么消极了。
一旦心情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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