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迁出,只剩下一位管理员老伯还在那里看守着整栋
大楼。
那位管理员老伯正是从前那位,还记得这些大约五六年前毕业的学生呢,对孟飞和于江尤其印象
深刻——呵呵,他正是当年那位因为阻止于江带喷火女郎回宿舍乱搞而被打得吐血的那位管理员
啊!
如今再看到于江,他该直接端起他所坐的厚实圆脚木凳就砸在于江头上的不是吗?
可是这老伯天性好善,不但不计前嫌还笑哈哈招呼孟飞和于江!——“好小子,脸皮够厚!还敢
回来见我啊!”
于江也笑,如今他早已稳重许多,自然才无当年嚣张跋扈气象——都说方棱角进入社会就会被磨
练成圆鹅卵,谁说不是呢?——虽然看起来还是一副粗野强悍的模样,可是同时又那么高大,那
么健壮,那么俊美,那么性感,正好是少女们顶顶迷恋的黑马王子一型的啊!——而温文尔雅的
孟飞呢,岂不正是和于江相得益彰的白马王子?
难怪他们走来,一路上有多少女生都在瞧着他俩流口水啊!连男生都忍不住一再回头!
老同学也说呢!“喝!黑白双杀!真的是越长越帅了!你们俩,还让不让别的男人活了?”
对他们的婚姻关心无比,“娶了老婆了吧?喂,一定是两个超级大美女吧?什么时候带来给大伙
儿看看?”
鉴于于江以前的恶名昭彰,现在敢主动去找他讲话的人还是大于等于零,都只敢拉扯着孟飞废话
。
孟飞苦笑着想:两个大美女?才不是……只有一个啊,还是男的……
今天他和于江两个人都出来了,丢下彦章一个人在家里,虽然临走时用被子把他包裹得严严实实
,嘱咐他乖乖在家睡觉,可是,还是多少有点担心啊!——彦章后天就要正式回政府上班了……
如何掩饰他那越来越明显的身孕,才真是大问题呢!
他和于江上了楼,来到504门前。
许是由于已是将拆除建筑吧,连门锁都没有了。
轻轻一推,门就开启。
一室空虚,一室灰尘。——正是上午10点钟左右。
可是一看到那几乎无什么大改变的房间布局和床铺摆放的位置,6年的时光仿佛如同真空,不见
痕迹。
孟飞感慨万千,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愤世嫉俗的自己,刚刚进入大一,挥手轰掉了送自己来的父
亲的下属,面无表情地坐在自己的床铺上,——可以看着那阳台外,渐渐变得肃穆的夜色,感受
到夜晚的槐花的香气,正一阵阵地升腾上五楼,看到那树梢横斜的天空,已经悄悄地沁出了一弯
苍白的眉月,——觉察到、认识到,黄昏的步履已渐行渐远,黑衣的夜晚正带着不怀好意的微笑
缓缓走来……那样的情绪,如今回忆起来,竟恍如发生在昨天!
我的大学,啊,我的大学!
他走到自己床铺前,看着那蒙满灰尘的床架,和已然变黄的墙壁。
看着那墙壁,自自己毕业之后不知又已粉刷了多少遍,墙壁虽然黄旧,却平滑如昔。
突然记起,自己刚进大学那一天,在这墙壁上突然发现的,被一层墙皮所覆盖住的浅浅的指甲印
——
“救救我”……
——救救你……
你是谁?是生活在哪一个年代的哪一个时空的你?
你到底是遭遇了什么样的困境,才只能悲哀而又隐忍地在墙上留下这样的字迹?
——现在想来,说不定是鬼吧?
孟飞好笑,大学里总是流传着各式各样的鬼故事,或者还是谁的恶作剧呢?
——突然又记起,那一年春天早晨,那个还是于江父亲的男人,手握水果刀靠近自己的床铺——
对了,这几天又忘了问彦章,他当时到底是想干吗!
他想干吗呢?
孟飞凝视着墙壁,陷入沉思。
“喂,姓孟的,该走了吧?”
“啊?”被于江不耐烦的语气惊醒,孟飞猛地回神。“于江,你说说,如果一个人拿刀靠近你的
床铺而又并不是要杀你,那么他想干什么呢?”
于江希奇看他。“他爱你如狂,所以想割下你身上的肉做香袋?”
孟飞噗嗤笑出来。“拜托!正经点!”
于江也沉思。“也许他想拿刀挖什么?”
“啊?”孟飞猛醒——挖什么?挖什么?难道——难道——
“怎么了?一脸见鬼的样子?”
孟飞一脸古怪的看着于江道:“于江,我实话告诉你,那个拿着刀靠近我床铺而又不是要杀我的
人就是彦章。”
感觉于江的身形仿佛瞬间都僵住了。
半晌他才说道:“我没有告诉过你吗?他大学时住的宿舍恰好就是这一间。”
“啊?”孟飞很失态地叫出声来,随即想起彦章曾吞吞吐吐讲过的往事——他大学曾被男同学囚
禁并侵犯——孟飞额头上心里都冒出了寒气和冷汗……难道……难道……那个场所,那个罪恶的
场所就是这里!
随即又想起那墙上浅浅的指甲印——
难道……难道……在那墙上留下“救救我”的竟然就是彦章?
有什么毛骨悚然的东西在孟飞心里慢慢滋生起来……
他看着那墙壁,死死地看着,难道——难道,当时彦章拿着水果刀靠近他床铺,只是为了刮掉那
墙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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