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坐在客人用沙发上的颜书浚,却笑得既温柔又灿烂,还让孙伯仁产生了自己刚才八成是听错了的错觉。
不过他一开口,确实比平常还要低沉个五成的口气。
「早安。」
胆颤心惊的朝他点了点头,孙伯仁才想问究竟是怎么回事,结果却被颜书浚抢先了一步。
「你刚刚在路上被记者拦下来,问你跟弄丢不良用语牌有关的问题,对吧?」
「你怎么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你啊。」似乎是因为这直接的反问而想起孙伯仁的真实身分,颜书浚的口气瞬间放软。「下次没有其他人在场的话,不可以随便回答记者的问题,就算在大马路上也一样。」
「知道了。」
放弃了找藉口和辩解,孙伯仁乖乖的低下头。
「秦修瑞也送了一份报告到我那边,说邵孟源已经直接把新的不良用语牌给你了,最近会抽空来找你详谈讯号消失的事。」瞄了孙伯仁抱着不放的公文封一眼,颜书浚满脸苦恼的自言自语起来。「媒体那边也给他们交代过始末了,还跑来干嘛啊真是的。」
「颜大不,颜秘书官,这只是小事而已,你不用这么烦恼。」
额头被轻轻戳了戳,受不了的叹息声,从孙伯仁的正前方传来。
「我说你呀,不要忘记我还得监督你在公开场合的发言。这次幸好你没说什么多余的话」说着说着,好像终于注意到孙伯仁的脸色了,颜书浚忽地改变话题。「怎么,你好像有问题想问的样子。」
「没,我只是在想你刚刚说的邵孟源是哪位,名字和脸对不起来啊」
孙伯仁自认为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听见陌生的名字总会多想一下而已,谁知道颜书浚一听到这句话,却一反常态地睁大眼睛、露出像听见什么惊天动地大惨事的表情。
「长官,你在跟我开玩笑吧?你是开玩笑的吧!?」
哇,颜大哥把同样的话讲了两次耶!事情好像真的很严重毫无危机感的内心独白才进行到一半,孙伯仁的两边肩膀忽然被紧紧抓住,吓得他差点喊出声来。
「连邵孟源是谁都不知道,你那块备用的不良用语牌是跟谁拿的啊?」
「呃,是快递送来的」因为对方靠得太近了,孙伯仁不自在的别过脸,把视线转开。「托运单上只有总督府寄文件用的公用地址而已,没写名字。」
「你啊,连寄件人是谁都不知道,就把包裹收下还打开来?万一是炸弹怎么办!」
「不至于吧,啊哈哈。」
嗫嚅着补了句「我有这么顾人怨吗」,感觉抓住自己肩膀的力道随着叹气声而放松,孙伯仁战战兢兢地扬起视线。
「呃,我不知道邵孟源是谁是很严重的事吗?」
「当然严重。邵孟源是科学委员会里面,负责制作不良用语牌的开发小组成员。总之就是研究员。」稍微停顿,颜书浚像在勉强按捺什么不快情绪一般,继续说了下去。「而且是他孙伯仁的学弟,他们认识很多年了,感情很好。」
本能判断出真正严重的重点在后半句,孙伯仁花了点力气,总算将惨叫声压到只
有两人听得清的最低声量。
「那、那怎么办啊啊啊!」
很难得的,颜书浚没有回应孙伯仁的哀号,而是默默地说出完全不搭的自言自语。
「小朋友,你真的跟他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欸?」
「我差不多该回去了,记得交代你的助理,如果邵孟源来了,要通知我一声。」敲敲孙伯仁的肩膀,颜书浚压低声音。「你现在担不起这个风险,知道吗?」
「风险?」一时之间没意会过来,孙伯仁愣愣地反问。「会有什么风险?」
无奈地吐出叹息,颜书浚将手指指向孙伯仁的胸口,平常戴上不良用语牌之后,板子所垂挂的位置。
「不要忘了,你现在可以避开跟大部分的人深入谈话的场合应该说其他人,像是岳振纬他们也暂且不和你谈太过私人的话题,就是因为你挂着那张不良用语牌。」
所以他们没发现,或是察觉到了却不做声,其实「孙伯仁」的内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人了,已经换成了另一个同名同姓的「孙伯仁」。
迟迟等不到回答,颜书浚于是微微加重语气仿佛要孙伯仁认清现实。
「你有把握吗?要是不小心对邵孟源说溜嘴,后果会怎样你自己应该心里有数吧?」
「我知道。」
啊啊,好不甘心可是也只能照他说的话去做了。
对着颜书浚转身离去的背影,孙伯仁压低声量,明确地做出回应。
「我会努力做好准备的,就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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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官,有客人在等您。是科学委员会的人。」
「欸?」
好不容易结束冗长的会议,一般人想要的应该是片刻的休息个十分钟,而不是马上又要见客才对。
听见坐在入口处座位的职员这么说,回到办公室的孙伯仁才忽然发现,平时总保持着只有两、三个人出入幅度的办公室,不知怎地,忽然多出了一票人。
而且很明显的是在孙伯仁出现以后,她们才突然开始故作忙碌,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在做什么。
微笑着回应隔壁办公室助理的招呼,尽管搞不清楚她们为什么出现在此处,孙伯仁还是没有多问,就一直线地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实在太累了,如果现在可以躺下,孙伯仁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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