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打算请求茂为他画画,没想到他居然先开口了。仔细一想,自己来纽约也五年了,因为一事无成,所以没有脸回去见父母,日子久了,斗志、梦想什么的也渐渐被磨灭掉了,然后就一直浑浑噩噩、不明不白的混着日子。若不是茂提到妻子、孩子,未来,自己恐怕永远也不会想起这些吧。突然之间,库尔勒十分想念远方的父母和妹妹,他是多想见到他们啊,不如,就让茂替自己画出他们的样子吧。
“茂,我想请你为我画下我的父亲、母亲、妹妹的样子,可以吗?”这个三十岁出头,消瘦,精神不济,胡子渣渣,头发篷乱的男人眼眶变得红红的。
“因为没有见过他们,所以绘画起来会比较困难,你尽量把他们的外貌描述得仔细一点,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画的。”
“好的,非常感谢,亲爱的茂。”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库尔勒十分认真的向茂描述着亲人的长相,他们的模样在他的脑海里是那么的清晰、深刻,即使他已经五年没有见过他们了。茂呢,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就一定会努力做到最好,手酸了,脚麻了,他一点也不介意,他只担心着没有画出库尔勒家人的神韵。
最后,当茂把属于库尔勒的全家福递到他手中时,他竟然忍不住哭了起来。
“这,太棒了,茂,这简直是最好的礼物。”他激动的流着滚烫的眼泪。
不知道为什么,当茂看到库尔勒流下眼泪的那一刻,他觉得他是一个善良的人。
“托马斯那孩子每天都会来送饭吗?”为了让库尔勒不再沉浸在悲伤当中,茂开始转移话题。
“茂也喜欢那小家伙对吧?”
“嗯,他会给人带来快乐。”
“应该快过来了吧。”库尔勒望了望那条必经的小路。
“坐下来等他吧。”茂随意的坐到草地上,库尔勒将画小心的卷好后和茂隔着两米远的距离坐下。
两人看着眼前和谐美好的画面随心的交谈着,很快就到了黄昏,天渐渐的暗了下来。
“托马斯那小子不会因为贪玩而忘记我们还空着肚子吧?”库尔勒拍着肚子站起身来望着那条小路。
“库尔勒很饿了吧?”茂问道。
“我现在可以吃下一头牛。”他对着茂做了一个夸张的姿势,然后两人又笑了起来。
库尔勒是真的饿得不行了,他走到树荫下大声叫醒正呼呼大睡的矮胖子巴特。
“可以开饭了吗?”巴特像是花猫嗅到咸鱼一样激动的看着库尔勒。
“如果你不亲自去一趟托马斯的家,今晚我们都得饿肚子了。”库尔勒双手叉腰瞪着巴特。
“我可不想这样,我这就去。”巴特胡乱扯了一下衣服,到木屋旁边的草房骑了马奔去托马斯家。
一番策马奔腾后,巴特来到了托马斯的家门前,门是关着的,像是没人在家。
“托马斯,巴特叔叔来啦,赶紧出来。”巴特冲着屋内大喊。巴特是这村子里的人,托马斯早就认识他了,除了肥胖,懒散,爱睡觉而外,托马斯还是觉得他是一个不错的人。
他这一叫,被关在屋子里的大肥便大声的吠了起来,他被吓得全身一颤。
奇怪,怎么没人在家呢,巴特在门前徘徊着。
“嘿,巴特,你找托马斯干什么?”离托马斯家不远的温妮提着水桶冲他喊道。温妮胖胖的,皮肤白皙红润,她只有在看到巴特的时候才会变得凶悍,因为她讨厌整天游手好闲的人。
“噢,温妮,你手里的桶一定很沉吧,需要帮忙吗?”巴特对她倒是很热情。
“到别处献殷勤去吧,我可不吃你这套。”温妮完全不给他好脸色。
“如果你真的关心托马斯那孩子的话,就赶紧去温布格拉医院,那孩子在学校踢足球的时候,不小心摔到了脑袋,好像挺严重的。”温妮的语气变得很沉重。
“托马斯他,不会有事的。”巴特慌忙的上马赶回小木屋。
茂和库尔勒知道托马斯受伤后,都感到悲痛,他早上还活蹦乱跳的,怎么突然就进医院了呢。茂请求库尔勒带他一起去医院看托马斯,库尔勒没有半分犹豫的就答应了,因为,在他的心里,已经把茂当朋友了。
温布格拉医院是离村子最近的医院,库尔勒和茂很快便赶到了那里。手术室的灯还亮着,门口,托马斯的妈妈蜜雅跪倒在地上。她双眼红肿,眼泪都好像流干了一样。看这情况,托马斯一定伤得不轻。
手术一直在进行当中,又半小时过去了,灯熄了,门开了,一位满头大汗的医生从里面走出来,蜜雅迅速冲了上去询问托马斯的情况。
“上帝保佑,那孩子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不过未来的一周都要住在重症监护室,请去办理一下相关的入院手续吧。”
听完医生的话,大伙儿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可蜜雅还是愁眉紧锁,满脸泪痕。是的,接下来一大笔昂贵的医疗费对蜜雅来说简直就是又一重创。托马斯爸爸去世后,她一个人带着托马斯生活,哪来那么多的积蓄。
随后,茂听到蜜雅向医生请求给她时间筹钱后,便决定帮助这对正在被命运挑战的母子。
茂被带到这里的时候,是接到一个朋友的电话才出门的,当时他身上,除了手机和钥匙而外什么也没带。现在的他,身无分文,而且医疗费不是一笔小数目,自己做艺人时赚的钱这几年都花在学习上了,自己根本也没什么存款。眼下,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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