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看了看蒋臻。对方却一脸的淡然,似乎早就习惯这种场合。只等官话一说完,吴总打了个眼色,下面的就开始轮番的上来敬酒。
魏韬就是个秘书,只需要喝一轮。蒋臻不一样,来什么喝什么,脸色一成不变。
魏韬这时候还能想起帮聚上,蒋臻来者不拒的喝酒架势,想来这都是习惯了。魏韬心底发疼,却也不能阻止。他刚才想去挡酒,还被蒋臻一个眼神给顶了回来。
中途的时候蒋臻去了趟洗手间,吴总就拉着魏韬说话。
两人跟打太极似的你来我往,说得头头是道,实际就是些废话。说到最后,吴总这老油条也不得不佩服魏韬,露出一副微微惊讶的表情,心里想着:太子爷身边都不是省油的灯。
一个眼色过去,末座的人抢了几口菜,又轮番的对魏韬来了一轮。
老总都不推辞,他这小小秘书更不好推辞。幸好蒋臻回得快,战火又被他拉了过去。
喝了酒,吃了饭。吴总嚷着要招呼太子再去开心开心。蒋臻对那些风月场所全无兴趣,摆了摆手说:“前两天为这事没少准备,明天还要去看陈书记,实在不能出差错。”
有了陈书记做挡箭牌,吴总也就不好再纠缠,派人送了魏韬和蒋臻回酒店,各自散了。
魏韬是见过蒋臻醉酒的,这家伙全靠一口气撑。外面人模人样,进了房间,一口气卸下来,就瘫得跟一团烂泥一样。
魏韬蹙着眉头把人放在里间的大床上,脱了外套和领带,给人盖好了被子,关上了门,自己则在外间找了张舒适的椅子坐下来。靠了一会儿,酒的后劲起来,脑子有些晕晕乎乎的。
深知不能这样坐着睡着,他就拿了睡衣,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眼睛一闭,什么都不知道了。
魏韬是被敲门声给吵醒的。哼哼了两声,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蒋臻站在自个儿床边上。刚想问话,就被人一把捂住了嘴。
门敲了好一阵子,才没了声音,魏韬心里突突地跳着,约摸知道是摊上事儿。
突然,床头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在这漆黑安静的房间里,响得让人心里发毛。
电话想了整整三遍才停下。魏韬有种感觉,这电话就是敲门的那人打的。
果然,不一会儿外面传来一声抱怨,接着就真没声音了。
蒋臻收回手,往后退了两步,坐在沙发上。魏韬若是现在还不知道这是什么状况就是傻子了。
他听过不少圈内丑闻,敢情都是这样送上门来的。
想了想,魏韬爬起来往门边一看。
那防盗链他一般不会挂上,这会儿则好好的挂在门上。
“你没喝醉?”
蒋臻抬了抬眼:“醉了。可我从小就这样,最多醉一小时,立马就能醒。”
也是,要不那天他怎么能醉了之后还找自个儿陪他去恭县?
魏韬揉了揉头发,开了一盏床头灯,在床头坐下:“你以前出差是不是总遇到这种事儿?”
“就算遇到,也不需要我操心。”他站起来,往里间去:“你也累了,睡吧。”
魏韬笑了笑:“我都给吓醒了,哪还睡得着。”
蒋臻走到里间的门口,停了下来,转身靠着墙,看向魏韬。空气里弥漫着不知名的气氛,魏韬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你刚还没毕业,应该还没自己应酬过生意上的事儿。”蒋臻缓缓开口:“我在c市得罪了人,总有人想抓我的小辫子。这次的项目牵扯大,惊动着上面,我要是闹出点桃色风波,上面指定是脱不了干系,这工程就得真正被停下。你说要怎么解决?”
魏韬没想蒋臻这时候说这些,可一想就知道,这是他在开班授课呢。于是收起了刚刚玩笑的态度,认真想了想。
“从项目合约一直谈不妥,到和凯诚的人打交道,每一件事都好像是冲着你来的。可合约已经签了,真要闹出事情来,蒋氏必然跑不了,凯诚面子也不好看。”
蒋臻抿着嘴角:“那都是表面上的,你还是太小,还没接触这里面的腌臜事。合约算什么,你投了钱,有人拿着你的把柄责怪你,说你不顾合作利益,事情闹死了,牵扯那么大,总要摆平。你是商人,总不能让钱打水漂,更不能让公司没了信誉,你怎么办?”
魏韬眉头紧紧皱起来,“这恐怕不是重点。”
蒋臻盯着魏韬,点了点头,轻声说:“本来上面对你信任,许多关系都好走,可真被抓到把柄,让上面不信任了,这官商之间的事,可说不准了。”
魏韬抿着嘴角:“你从来c市就料到要发生什么。”
蒋臻没回话,过了半晌才说:“也怪我年轻时太激进,在c市的作为不地道,被算计一把也是应该的。”
魏韬想了想:“你那时候恐怕不但碍了这边的生意,还影响不小。蒋董让你亲自来见陈书记是另有深意,我听说,陈书记下半年有机会往上走。”
“知道就好,没必要说透。”蒋臻轻声一叹:“我休息了。”
“蒋臻。”
“嗯?”
蒋臻还没反应过来,就落入了一个怀抱里。抱着他的人双臂收紧,像是要确定什么,又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
蒋臻没有挣扎,只任由魏韬这样抱着。
突然想到在恭县河边,魏韬也是这样抱着自己。
那时候,他说不想看见他那副样子。难道,自己现在又是那副样子了吗?
蒋臻分不清了。
“我会学起来,我都会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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