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新兵们齐声。
照理来说,部队里,入伍的新兵要进行至少三个月的集体训练才允许装配外骨骼机甲,不过,由于实战机会难得,上头还是点头同意带新兵来长长见识,真正作战时在后方即可。
入伍三年来,艾利斯经历了大大小小数十场全息演习,大型跨区对练也经历有六次,却还是第一次亲身到达战场。
实在要怪他运气不好,军校毕业前,虫星面临领导人换届,外交军事方面正处于多事之秋。许许多多年纪轻轻却手握大权的军雌正是在此时频繁涌现。换届以后,随着新任领导人外交政策的推行,开始施行和平共处原则,尤其是位于虫星首府的军区更是要求作为典范,这一下便搁置了三年。
这是一场难能可贵的机会。
艾利斯要好好把握。
然而有时,艾利斯也会好奇虫星与塔塔尔星对峙的奇怪局面。
几乎所有虫星少年,对于塔塔尔有强烈敌视,毕竟它们制度,拥护皇族,最可气的是看不起虫星。拥有十朝古都斯明的虫星,代表了虫族社会最正统的传承。
然而塔塔尔,这个如同施舍一般留给虫星一个完整星球,离开母星的“国家”,在虫星发展到巅峰的二百年前,却在战场上秘密使用生化武器,致使生化危机通过退役军雌迅速传染到虫星上下,造成生育率锐减。恰逢当时千年难遇的天灾,实验基地大批研究成果毁于灾难,科研人员也死于天灾,造成今天虫星科技远不如二百年前的繁荣盛景。
这是虫星少年痛恨塔塔尔的理由之一。
民间青少年人愤慨,但成年以后的虫星人,对塔塔尔反而宽容不少,连艾利斯自己也说不清为何会发生如此改变。
等发现变化时,他已经完成了改变。
艾利斯依次又去看剩下三个营地,同中尉询问新兵状况,得到满意的答案以后返回到休息室,在心中再次检查了明天要负责的区域的出战计划。
艾利斯进入休息室,安吉正坐在他的椅子上,军帽歪戴着,上衣敞襟。
走近,艾利斯调侃,“明天就出兵了,不好好回去养j-i,ng蓄锐,来我这干什么?”
安吉低头摆弄终端,闻声抬头,嘴唇微红,眼睛很亮。
“没什么,就是过来看看你。”安吉声音沙哑,微笑道。
“你没事就别占着我的位置。”艾利斯转到桌后,踢安吉的军靴。
“说起事来,我还真有件事想问你。”安吉笑眯眯,“我给你的礼物试了吗?贴子呢,看过吗,效用的怎么样?”
“……你想让我怎么回答你?明天就要上战场,今天还有闲工夫说这个。”艾利斯语塞。
“这不是太兴奋了嘛。”安吉扩大笑容。
“得了吧,你嘴里说出来‘兴奋’才真是不可信。”艾利斯眼睛一转,“我怎么觉得你就是来看我笑话的,顺带验收一下你礼物的成果。”
“哎,艾利斯,这次反应过来的挺快嘛?”
艾利斯拉起安吉,把他往门外推。“你笑得跟j,i,an商一样就没好事,出去出去,我还要休息呢。”
“真是无情,算了,我还是去找欧文,他总不会拒绝我的。”
回应他的,是呯一声关上的门。
床上的席天又一次醒来,小腿抽筋而疼醒。
额头大汗,身下床褥一片s-hi痕。
后生长期带来的身体拔高,使他着实体会了一把生长之痛。
个头生长看的不是很明显,但痛处却是实实在在的。
在夜间凌晨时醒来,除了跨年派对狂欢,席天很少有这样经历。
黑洞洞的夜晚,窗外月色透过麻布窗帘,细细映出几缕光。
熬过夜的人有所体会,在这样的环境下,人会不由自主地陷入情绪洪流,随波逐流。
席天正处于这种状态。
早已经习惯一个人独自入睡,却因短短一个月间相拥入眠,变得难以忍受。
白天里的小小问题,在思绪里飘飘荡荡,生长成巨大问号。
他,还是过去那个纯粹,满心求知的席天吗?
他,陷入了爱情的陷阱,现在甚至在思念。
爱情为繁衍打造而成,宛如爬满虱子的华美袍子。
他对爱情嗤之以鼻。
虫星人是社会动物,他们互相需索,互相依赖。高度j-i,ng细化的分工与合作,造就了虫星现在前所未有的繁荣。
比如手腕上的终端,来自二百年前的科技编程支持,来自智脑的全虫星网络覆盖,来自殖民星的芯片原料,来自h612的能源支持,来自五十年前开放移民政策的移民的组装。
凝聚了无数人力,最终成为他手腕上一个普通终端。
无群体无以成文明,无依赖无以成群体。
爱情这种东西,不过顺应雌性雄性繁衍的需要应运而生,达成相对优秀的“繁衍组合”。
情与爱,本质上只是为了繁衍后代,维系一个种族生存。
剥掉爱情外衣,里面只剩下□□的私欲,为满足私欲,人们扭曲目的,美化赞颂私欲。
亚雌正是最好的例子。
不熟悉虫星历史的人,会以为虫族自古就有两|性三别之分。
最早,虫族只有雌性与雄性两种性别。在虫族人发展出部落文化,学会使用火,烤制熟食。亚雌依然是茹毛饮血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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