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沐泽赫无力承受这样突如其来的打击,他和问玖之间好不容易没了芥蒂与猜测,为什么要让他来承受卫邈的过错。
“事实如此,我花了多少年才求来真相,只是这仇要解太难,怕是这辈子我都进不了宫门一步,所以你就带她承受这一切吧,谁让你是卫邈的儿子呢。”风末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剑,直指沐泽赫喉间,速度快得连沐泽赫都没有反应过来。
“原来你功夫不错啊!”沐泽赫毫无情绪地一笑,问玖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
“住手,这事和他没关系。”问玖虽然纠结,但是基本的道理还是分的清的,沐泽赫是他的救命恩人,是照顾他六年的哥哥,还是他深爱的人,是他发誓要守护一辈子的人,同样也是他仇人的儿子。
“问玖,别再自欺欺人了,他们王室贵胄没一个好东西,他沐泽赫也不例外,他身上流着的都是罪恶的血液,他就该为自己的父母洗清罪孽。”风末瞬间黑化,“你知道风广门当时多少人无辜丧生嘛?几百门徒和佣人只幸存几人,风家九族被杀,这你也许不知道吧,若非我在虞山学艺,也许也难幸免,你觉得我会不恨嘛。”
“风大哥,别说了,这些事和他没有关系,都是卫邈所为不是吗?”问玖头痛欲裂,似乎有百十亡灵忽然侵入他的身体。
沐泽赫的喉间已经渗出血滴,风末却迟迟下不去手,果然一旦被感情牵绊,这复仇便是空谈,不过是支撑他活着的信念罢了。
“那卫邈可曾想过风家人的无辜,总之我就问你一句,跟我走还是留在这里。”风末自知下不去手,其实只是怕会无颜面对温梧杨而已,这种时候,脑中闪现的不是风家冤死的众人而是温梧杨含笑的脸,风末对此无比愧疚,手却已经放下。
“风末大哥,我~”问玖看谁都不是,盯着沐泽赫脖子上顺下的血液,眉宇微皱着,“哥,你没事吧!”
“算了,就当风叔叔白生了这个儿子,对,我倒是忘了,你现在姓沐不是吗?”风末自嘲的笑着,问玖扯下一条衣带帮沐泽赫止住伤口,对着风末道:“爹不会让我做忘恩负义的小人,我立下的誓言也不可能就此忘记,那些恩恩怨怨到头来也该找一人清算,若是牵连无辜,那我不也成了卫邈那样的残暴之徒了。”
“他的身份如此,你跟他没有以后,反而多的是危险,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风末转头面对沐泽赫,“你要是负他,我不会再看在别人的面子上饶过你。”
“风末,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沐泽赫忽然欣赏起风末,血性和气度比他的外形要胜出许多。
风末留下一个挥手道别的背影,开始后悔为何当时手软,而且还暴露了自己的实力,以后要想再对付沐泽赫怕是难上加难了。
沐泽赫面对问玖最多的是歉疚,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眼睛,问玖觉察出沐泽赫的负罪心理,却也一时缓解不了尴尬的气氛,只是并无表情地说了句:“吃饭了。”,也没有管一直倚在墙边的沐泽赫。
“风儿,我的命是你的,你要随时可以拿去。”沐泽赫低头,任凭头发遮住忧虑的眼神。
问玖呆立,久久迈不开步子,平复情绪之下长嘘一口气,转身绽出一个孩子般天真的笑,掩盖内心诸多的烦恼与矛盾,“哥,我绝不允许你先我而去,因为我一定没办法忍受失去你的痛苦。”
“风儿~”沐泽赫感动了,明明痛苦的是问玖却来安慰他的内疚,沐泽赫觉得自己有愧,却是幸福的,只是问玖小小年纪却承受这么多,似乎太累了。
“好了,吃饭啦!”问玖故作坚强,推着沐泽赫去用餐,一并忍受着内心的自我拷打。
用餐间隙,陈管家将商语桦回来一事禀明沐泽赫,沐泽赫却无关紧要地说:“随她去吧。”
“哥,我想去看看她。”
沐泽赫疑惑地看着问玖,“随你吧。”
沁心阁外的翠竹正盛,这初春过后的新芽绿枝也渐明晰,只是印着沧桑与疲惫的商语桦竟是那般格格不入。
“商姐姐!”问玖已然明白男女授受不清之说,在不敢像小时候那般直接扑到商语桦怀里。
“都长这么大了!”商语桦意味深长的一句,眼神中的凄凉让问玖很担心商语桦究竟遭遇过什么。
“商姐姐,这一年多你都去哪了?”
“各处游历,但终究是累了,还是回来了。”商语桦的话有气无力,像是得了什么病似的,忽然的一阵恶心更是吐出了刚用过的午膳。
“累了是该回家,那你好生休息,我让李大夫给你开些补气的汤药去。”问玖愁眉深锁而出,商语桦不过走了一年多,却老了那么多,全然不像是二十年华的女子。
“我想见沐泽赫,可以让他过来嘛?”商语桦转头背对问玖祈求着,而面色全无一丝波澜。
“好,我去找他。”问玖一直对商语桦满含愧疚,是他让商语桦只能成为名义上的王妃,所以他会尽力满足商语桦的要求。
沐泽赫是在问玖的软磨硬泡下才答应踏入沁心阁的,面对引剑起舞的商语桦,沐泽赫倒是没了之前的讨厌,但是商语桦的存在就昭示着他被逼迫的不自由与懦弱,所以一直不愿面对她。
“王爷来了,里面坐。”
“有事在这说吧!”沐泽赫寡淡地语气让商语桦很难堪,却硬要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
“王爷连进我屋都不敢嘛?”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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