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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微微并未留意到苏洛河酸溜溜的语气,只顾着继续道:“然后,张良哥哥见我在上面下不来,便爬上来将我驮了下去。结果,要落地的时候我一开心,身子一晃荡,他脚下便踏了个空,我们就从树上摔下来了。”
苏洛河上下打量林微微一眼,“摔伤了?”仿佛是在林微微从树上摔落在地的当下询问,略有些紧张兮兮。
“我?我没有。”林微微摇摇头,“我被张良哥哥驮着,摔下来自然是扑倒在他身上。张良哥哥他却是摔伤了,……”
林微微还记得,那个时候自己和张良跌下来的时候,明明将要飞出去,张良却反手一拉,将她捞回来按在背后,结果,林微微不知怎么地,落地时听到“咔”地一声响,后来才知她把张良的左手给压断了。
林微微那时哭着要去找大人们承认错误,想着让大人们赶紧带张良去看大夫,张良却不同意。
他说,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将微微背下来,不过是为了不让微微挨打,这会儿已经下来了还要去主动承认错误并挨打,多不划算呀。
林微微急得直哭,张良却忍着痛,满额头大滴大滴的冷汗教训她:“微微,下次不要偷偷爬树了。”
林微微直点头,“不敢了,不敢了。”
张良却笑着,用右手摸摸她乱了的头发,道:“只有我在旁边的时候你才可以爬。”
林微微愣了愣,哭得更厉害了,“以后都不爬了,以后都不爬了。我们去找刘管家,让他带你去看大夫好不好。”
犹记得那时候的张良有多倔强,他咬咬牙,擦干头上的滚滚汗珠道:“先送你回去歇着,我自去找我养父说,说我方才想要翻墙出去时不慎摔伤了。”
不顾林微微抗议,坚持送她回屋,忍着痛叮嘱再三后,张良这才咬紧牙关独自走了。
第二日,林微微早早起来跑去看他,却被刘管家拦住。
刘管家嘘了一声,将她推搡得远了些才说话:“这孩子才刚睡下不久呢,小姐晚点再去找他吧。”
“才刚睡下?”不是夜里头说自己去找刘管家请大夫吗。
刘管家拭了拭眼角的泪,说:“这孩子一向乖顺,不知怎地昨天夜里头就自个翻墙要出去,回头找我来请大夫的时候,夜头正深,我带着他去看大夫的时候,拍了好久的门才把叫醒了人,……大夫说,还好伤在左手,不然这孩子不论从文从武都难了。”
林微微愣愣地听,眼泪水扑簌簌地往下掉。
刘管家怅然道:“伤了骨头,大夫说是接好了,但耽误了些时辰,再加上他大约从前便在那处伤过,……大夫说,日后每每天气突变之时,怕是都会酸痛刺骨的难受了。……接好之后,回来还疼了许久,这孩子却一直忍着一声不吭,我看着极为难过,真真是对不住将他托付给我的故交,……”
刘管家还说了好些话,林微微都已经听不清了。
她被刘管家推着走得远了些,答应不吵张良睡觉后,刘管家便走了。
待刘管家的身影远去,林微微便立即调头朝张良的房间跑来。
吱呀一声推开门,林微微蹑手蹑脚走了进去。
屋里静悄悄的,只剩那人不疾不徐的呼吸声。
林微微拿了个小凳悄悄放到他床边,撑着右脸端看他紧紧皱起的眉头,却不敢吭气不敢打扰,只安安静静的坐着。
早知道是这个样子,昨夜,她还不如站在大榕树上,叫喳喳地惊动一家人,顶多被罚打个手板打个屁股,顶多只有火辣辣的疼。
刘管家说,幸好是左手。
这只是幸好。
如果是右手呢?
那张良哥哥日后怎么办?
连累到别人的感觉,实在还不如自己屁股开花火辣辣的疼。
林微微想着想着,眼皮子越来越沉,终究沉头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只手,不凉不暖从她脸上抚过,恰到好处的唤醒了她。
林微微抬头,见张良已经醒来,微微笑着,抚过她脸颊的手顿了顿,转而揉起她的头发来。
林微微恳切致歉:“张良哥哥,对不起。”
张良笑容更甚,皓白的牙齿朱红的唇,浅浅问:“对不起什么?昨夜是我自个儿想翻墙出去的,怨不得别人。”
林微微听了,心里更加难过,想了很久很久,犹犹豫豫说道:“对不起,我长得胖了些,若是我瘦瘦的,也不至于如此……吧。”
张良哈哈大笑:“看你这话说的。”
白胖的林微微从小凳上站起,顿足道:“我保证以后吃少些,日后瘦瘦的。”那神色仿佛是在宣誓一般。
张良笑道:“好罢,好罢。……不过你若还是胖着,我应也是承得住的。”
……
张良哥哥,好久都没有看到他了。不知这一年来他过得可好。
苏洛河见林微微一副沉思姿态,初时本不忍打扰。可好半天后见她依旧所有所思,心里头不禁嘀咕起来,这不会是在想着那位念叨在嘴边极其熟稔的张良哥哥吧。
不耐地抬眼眉,苏洛河问:“你那张良哥哥摔伤了,摔得重不重呀?”
林微微老老实实道:“嗯,可重了,养了半个月才好,还有些后遗症。”
苏洛河哼了一声,“好小子,真倒霉。”
林微微咂巴咂巴嘴,“是呀,我那时候可胖了,唉,他真是倒霉。”
苏洛河忍着笑,一张脸憋得红彤彤。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过多久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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