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那么一丁点,穆白还是在近乎绝境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哪知竟是猝不及防地被老头儿看破了。
穆白的心高高地提着,表面上还是一派风轻云淡,心里则想着这种情况有没有办法脱身。天魔教禁忌特别多,一般人无事都不能离开平日活动的一小块区域,他在这里呆了三四年,还真对这里的地形不了解,不知道乱闯会不会基本死路一条。
但也好过坐以待毙。
这么一想,倒是平静了一点。
“其实我一直说你的寒毒无解,不太准确,还有另一种可能性。”在穆白随时准备跳窗夺路而逃之时,老爷子却突然开口,毫无预兆地转了个方向,“就是你练成极深厚的内力,强行将毒逼出来。或者有一个功夫极高之人,耗费极多的内力,帮你一点一点疏通经脉,然后将毒引出。”
“不过,前者除非你有极大的机缘,否则哪怕积累个五十年恐怕也不够。而按你现在的状态,最多不过三五年便会毒发身亡了。后者嘛,以外力助你解毒更是困难,哪怕琼花那老婆子也办不到,目前老头子所知的,只有教主才能办到。唔,新来的那名客人估计也行。不过,这就更不用指望了,所以我才一直说,你死定了。”老爷子喘了口气,继续道。
他这一番话转弯太大,穆白倒是又摸不准他的意思了,只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静观其变。
“但你会武,有基础,而且能瞒住大家这么久,想必功夫还不差,这就多了几分活下去的可能性。”常药师似乎犹豫了一下,最终问了个完全出乎穆白意料的问题,“老头儿一辈子虽没太大本事,却也研究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有一些心得,看你平日里也是一副好奇的样子,并不如何厌恶,怎么着?愿不愿意跟老头儿学学?”
( ⊙ o ⊙ )穆白睁大了眼睛,老头儿平日不是一副自家绝学死也要带到棺材里的模样么?怎么突然开窍了?还是在揭穿了自己会武,不知自己身份的时候?
“怎么着,你还不乐意了?”老头子又开始瞪眼了,似乎把想说的都说了出来,嗓门又高了。
穆白缩了缩脑袋,小声说:“那个,你不关心我到底是什么人,来这儿有没有别的目的么?”
老头儿挠了挠头:“算了,老头儿总不会那么倒霉,次次都看错人。而且,也没有时间了……你去睡吧,明儿一早就开始,你给我赶紧学着,要是敢偷懒,老头子饶不了你!”
说完,也不管穆白的反应,踢踏踢踏地走到了床边,自个儿先翻身睡了。
留下穆白一肚子的疑惑。最后一句实在转得太生硬,没有时间?到底是什么意思?发生什么事了?
完全摸不着头脑地想了半天,到底也没个头绪,只好跟着去休息了。
有些事情,只能由时间来揭晓答案。
穆白人微言轻,自是探听不到更多消息的。但他敏锐地发现,那日之后,天魔教内的氛围似乎紧张了许多。
先是教内的防守愈发严密,方圆几百里内都有大量的明哨暗哨巡视,早中晚不断,换班极为严格。再者,远处的空地上越来越多的人参与了训练,有单人的,也有多人组成阵法一般的。
闲杂人等不得擅自走动的禁令愈发严苛起来,每日都有人因为不小心触犯了这事那事的被罚,惨叫声此起彼伏。
结合着他对书的了解,穆白想,这是在备战了?
这么一来,心里倒是激动起来。因为上辈子天魔教教主便是野心勃勃之下练功走火入魔,最后被南宫清晏杀死的。这一世,会依然按着这个趋势走吗?
不过掐指算来现在南宫应该才十五左右,当年他杀死原教主应当有二十了,还剩一些时间。
但无论如何,总算有了重逢的盼头。
双黄蛋老爷子现在对他抓得特别紧。每日里填鸭式地让他背下许多正经的不正经的医书不说,还要求他举一反三地马上用出来,更是一刻不停地灌输着他自己平日积累的心得。
这种急迫的态度让穆白很是疑惑,总有一种老爷子临终前拼命想有个继承人的错觉。但老头儿明明硬朗得很,到底哪里有了问题?
药庐里最近送来许多人,一般都浑身是血。双黄蛋将他们放在隔壁的一间空屋中,不许穆白踏足,每日也不知在里头捣鼓些什么。
虽然瞒得很紧,但穆白生活在一个信息爆炸的年代,什么猜不出来?不由得皱眉,知道那十有八/九是人体试验一类的。
老头儿虽然是个科研狂人,但从来不会拿活人开玩笑,看着时不时送进一批的人,再看看那些面无表情的押送者,穆白想,这大约是那位教主的意思。
只是他不知道,老头儿到底打算做什么。
他还见到过行色匆匆的琼花婆婆几次,小巧玲珑精神矍铄的老太太面有疲色,眉目间带着隐忧。一切都表明,书中的事在悄悄地进行着。
本该为可能摆脱天魔教而兴奋的穆白,却对着喊他“公公”的乔殊犯起了愁。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一场注定的混乱中,他不希望自己的几个熟人出事。
即将到来的乱局中,实力才是硬道理。穆白一面接受着老头儿的治疗,一面大大方方地拼命练功,以备不时之需。
清安派。
南宫烨将一张纸条递给南宫清晏:“找到赤眼幻蝠的老巢了。”
南宫清晏默默地接了过去,看了一眼上头的地址,愣了一愣:这个地方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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