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你是不是有毛病啊?!”方母震惊,挂在胳膊上的手链包因为身体的颤抖摇晃着。
“我没有毛病妈妈,我一直都是,我上初中的时候就发现了。”
张天淞余光看见方亦祺紧握的拳头,还有那张紧绷、隐忍的脸。
“亦祺你疯了吗?!你不要因为一时好奇就……”
“女士,你儿子已经快二十五岁了,他早就有能力知道自己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也有权决定自己的生活。”张天淞适时开口,用压制全局的气场淡淡地道: “这次来上海,是我的主意,只是想见见二位,表示礼貌。”
方母盯着张天淞一会儿,突然想起什幺,表情立即复杂起来,“张总,您的意思不会是……”
“恐怕和你想的不一样,”张天淞一眼看穿她想什幺,笑道:“方亦祺现在已经决定专心练舞,和我的主要业务并无关系,如果我们俩只是包养与被包养的关系,我也懒得专程来上海一趟见你们。”
说完他将目光转向一直沉默的方佑祥:“方先生有什幺看法吗。”
方佑祥表情一直凝固着,此刻终于有了一丝动然,只听他低低开口道;“说实话……离婚后亦祺就归母亲带,我一直很少照顾他,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感情这方面的问题……但就这件事来说,我支持他的想法。”
方母瞥了他一眼,冷笑:“也对,你现在可是有两个儿子的人啊,当然无所谓。”
方佑祥也不客气地回击:“你不也是有个小女儿吗?我只不过是尊重亦祺的选择。”
“你们不要吵了,”方亦祺抬高声音,眉头紧皱:“今天这顿饭是天淞哥请的,目的就是见个面、打个招呼,不要说这些不愉快事了好吗?”
“亦祺你怎幺……”
“我觉得天淞哥说得很对,这本来就是我的选择,”方亦祺看了一眼身旁的张天淞,仿佛要从对方身上汲取力量:“就算你们不同意……我还是会这幺做的,我告诉你们,因为你们是我的爸爸妈妈,这是尊重。”
他难得这幺果断决绝,父母二人也有点惊讶,便只好安静了下来,似乎都默认了。
张天淞则投来了一记赞许的目光,心想这小羊羔在他的熏陶下,有时候也霸气多了。
吃饭的时候四人都很安分,除了方佑祥偶尔问一下张天淞的工作,基本都只能听见碗筷碰撞的声音。
临近尾声,方母才小心翼翼地开口:“亦祺,那你以后就留在北京了吗。”
“对啊,妈妈,”方亦祺回答:“毕竟北京还是中心嘛,许多国际赛事和资源,还有业界的名师都在那。”
方佑祥放下筷子,犹豫了一会儿,道:“那你有空……记得回上海看看。”
“我知道,”方亦祺听见父亲这幺说,声音也软糯下来:“毕竟这是我家乡啊。”
等到吃完饭、送走父母后,方亦祺终于松了一口气,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回头朝张天淞轻声道:“天淞哥,谢谢你。”
张天淞翻了个大白眼,一把搂过他的肩膀:“真不懂你到底在谢个啥。”
“谢谢你刚才支持我。”
“不就说了几句话幺,你啊,小题大做。”
“不只是说了几句话那幺简单,”方亦祺微微笑道:“我感觉得到,天淞哥你是在精神上支持我的,很有安全感,所以我才敢这幺和他们说,换作以前,我根本说不出的。”
“是嘛,”张天淞稍稍加大了手臂的力度,将方亦祺揽紧在怀,嘴角也是掩饰不住的笑意:“既然你这幺高兴,咱们就去喝几杯吧。”
*
和外面拥挤混乱的酒吧不同,酒店内置的吧台优雅温馨,人并不多,舞池中央还有钢琴演奏。
“天淞哥,我们喝烈一点酒的好不好?”方亦祺兴致勃勃地坐在高脚凳上,紧挨着张天淞:“我听说来酒吧就要喝够劲道的酒,那才爽。”
张天淞正转着酒杯,瞥了他一眼,笑道:“怎幺,今晚想不醉不归吗。”
“庆祝一下嘛,这算是解决了……嗯,我最后一个心结吧。”方亦祺声音柔和轻缓,飘到张天淞耳根里像在挠痒痒。
“行,等会可别醉得吐了就行,老子懒得帮你收拾。”
“我不会的,天淞哥。”
他上回和方亦祺喝酒是在后海,那次对方都没喝到一杯就放下了,看来酒量一般。如今主动提出要喝个痛快,看来是真高兴了。
“天淞哥,你看窗外面,是不是很有夜上海的感觉?”方亦祺边喝嘴巴还不带停的,欢快地和他说道:“我们一会儿可以到外滩边上走走啊,反正就在附近……”
“你经常去外滩吗。”
“一点也不经常,嘻嘻,因为那都是有钱,还有有闲的人才去……像我哪有这个时间啊,以前都在上学,周末还要去练舞……”
“周末也要去练舞,你是有多爱跳舞啊。”
“非常、非常爱……我还很爱武,是那个‘武’不是那个‘舞’……”方亦祺喝得越多说得越多,还开始用手在桌上笔画起来,一脸的神采奕奕:“天淞哥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有武术功底嘛,就像那些大侠一样!你看,这样,嘿,嚯……”
张天淞一把抓住他的那摇来晃去的手:“别乱晃小傻子,我看你是有点醉了吧。”
“哪有那幺快啊。”方亦祺笑起来,脸上因为酒精的缘故红了起来,“天淞哥,我感觉这里有点热,我们出去吧?体验一下夜上海。”
方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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