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灯发了呆。
时至今日,他算是完全的放下了对元烨的执念了么?因为如今心中所喜欢的,的确是师兄范无赦,可为何总会忽然的想起那道玄袍的身影?这对无赦来说,真的是很不公平。
这种所谓的不公平,在谢逸心中反复的纠结,他很想知道年少时根本不懂什么叫做情爱的他,为何会在初次见到元烨时,竟会生出要与那元烨长相厮守的荒唐念头。
阳间的凡人说,这叫做一见倾心,可谢逸却总觉得,那种思绪好似是……久别重逢。
更令他深感不安的是,自从与范皓有了肌肤之亲,继而变成同榻而眠后,谢逸时常会在梦中梦到元烨,就躺在他的身边,满面幸福微笑的凝望着他。
每每谢逸自梦中惊醒,再细看时,却只看到一旁熟睡的范皓那张俊逸的脸。
这些怪异之事,谢逸并未同范皓讲过,他深知范皓不喜欢他提起元烨,所以他只能憋在了心中。
如果元烨不是东华帝君,或者说东华帝君并非元烨,那么元烨究竟是谁?又为何与东华帝君生的一模一样?
“这条河流了万年之久,我在这河中放了数不清的河灯,不论你是在阳间还是在冥界,如果看到了,千万记得要回来……千万记得要回来……”
忽然听到一句清晰的叮嘱响在耳畔,谢逸回过头来四处找寻,却只见到朝他一步步走来的范皓。
范皓察觉到谢逸有些不太对劲,走过来关切的问道:“必安,你在想什么?”
谢逸淡漠的敛下眼眸,平静的回了一句:“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了师父他们而已。”
死身为鬼下了幽冥鬼界,在地府之中做鬼已久,常以忙碌为由驱走那些烦乱的思绪,就怕这种突然的停下来,安静的停下来的时候,谢逸仍旧忘不了前世的种种。
范皓能看出谢逸不着痕迹的敷衍,却从来不忍去揭穿。恋慕他,虽不是由着他的性子来,却也深知不去强迫他的道理,只需要默默的守护着,他的幸福便是自己的幸福。
谢逸又将目光淡然的投向了清洋河,范皓望着谢逸那雪白官帽下。一头乌黑长发顺垂至瘦削的腰际,宽阔银丝滚边的云纹束腰上,竟出现几块醒目的红斑。
“必安,你受伤了?”范皓疑惑的问道。
谢逸顺着范皓的目光低头看了一眼,也是十分诧异,并未觉得有丝毫的疼痛,为何这腰间却多了几块血渍?
不,不仅是腰间,就连胸前也有两片被染成了朱红。
“这是……什么?”
谢逸诧异的自问了一句,再抬头时,却突觉头晕目眩,站立不稳直朝地上栽去。
范皓大惊失色,疾步上前将谢逸扶进了怀中,紧张的问道:“必安!你没事吧?”
谢逸张了张嘴,虚弱的吐出一句:“无赦,我们回去吧,我有点儿累了。”
……
范皓搀扶着谢逸飞速赶回了冥界住处,进到屋中,将谢逸安置在床榻上,转身去倒水的功夫,谢逸竟然沉沉的睡着了。
难道是上次七星伏魔剑造成的创伤再次复发?还是在捉拿九尾天狐时受了内伤?为何好端端的谢逸会突然出现这种情况?
范皓心中忐忑不安,将手中的水杯放在案几上坐回榻旁,伸手解开了谢逸的衣衫。
谢逸平展光洁的胸膛上,除了两点娇嫩的粉红,再无半点瑕疵,可这袍衫上的血渍却是从哪里来的?
范皓愣了愣,方才小心翼翼的为谢逸脱去了罩袍,又随手将锦被为他掩好,打算等他睡醒之后再问问情况。
忽然,门外传来叫喊声,一只鬼卒由远及近的边跑边喊道:“无常君可在?无常君在否?”
范皓紧忙迎出门去,刚要提醒那鬼卒切莫惊醒了谢逸,赫然发现疾奔过来的那只鬼卒竟然浑身是伤。
“发生了何事?”范皓低声问道。
那伤痕累累的鬼卒终于见到了救兵,噗通一声跪趴在地上,气喘吁吁的报道:“禀……禀无常君,跑了……一只鬼!那鬼突然发疯,力大无穷……今日中元节,大家都……不在,小的们打不过它,只好来寻无常君……”
范皓蹙眉追问道:“说清楚,几殿跑的,什么鬼?”
鬼卒忙回道:“是……是九殿平等王阿鼻地狱中的血糊鬼!”
范皓惊道:“莫不是方才押解过去的那只?那血糊鬼并无甚本事,怎么还能被它跑了?”
鬼卒苦恼道:“小的也不知怎么回事,本已将它用铁链捆了手脚,负于空心铜柱上准备烫烬心肝,那鬼被烫突然死命挣扎,身上红光气焰高涨,竟像是得了神力加持一般,几下便扯断了铁链,小的们上前捕捉,竟被它抓过去生吞了两只。小的……小的们根本拦不住啊!”
范皓听了鬼卒这般叙述,知道必是出了异常,不敢再耽搁,回头望了望仍旧沉睡在榻上的谢逸一眼,闭紧了屋门,便随着那鬼卒四处去寻捕那只越狱的血糊鬼。
第82章 夺魄枪再救彼岸双姝
一处红纱营罩的瑰丽花舍,是彼岸双姝临时幻化出来的休憩之地,靡靡撩人的花舍内,氤氲着浓烈的辛锈味花香。
曼珠的伤终于自行恢复如初,此时仍旧赖在软榻上不愿动弹,却也无聊的用兰花指随意幻出一朵血红的彼岸花,在眼前转来转去的欣赏着。
沙华却伏在一侧,同曼珠反复的讲着她落入白无常怀抱时的情景,娇羞的满脸红彤彤。
曼珠听的不耐烦了,将那朵彼岸花冷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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