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谅挣扎着起来,说道:“三哥,你要相信小七,做事自有主见。他要对我有半分不好,难道我堂堂皇子,还想不出法子治他吗?”
萧诫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这才道:“我就怕你用情太深,遭人算计。你若是喜欢别个人,守到府里做个男宠倒也罢了,偏偏是季澜。若他是萧诀遣来于你设局的,那可怎么办?”
萧诫始终不能放心其他皇子,毕竟宫廷里的事情太复杂,别说萧云详,就是萧诤,他也全然不曾放心。
萧谅说道:“三哥,你别担心了,不过我有一事问你,兰娘娘的手帕,是怎么得来的?是她送给你的,还是你偶然得到的?”
萧诫听了不解,说道:“是那日我闻了迷烟,将她揽在怀里,被推开以后,她遗落在现场的。当时我只是捡起来收着,不敢显露出来。她对我毫不动心,我也唯有此物可以聊表相思。你为何忽然问起此事,是有何不妥吗?”
萧谅心下踌躇,不知如何接口,回想三哥从前性格粗暴,在宫里却也不会飞扬跋扈。虎泉宫众人对他也不惧怕,倒是颇有些嚣张。
他想了半天,终究说道:“三哥,你拿着的那帕子是一片素面,上无任何图形,是否如此?”
萧诫点头说道:“是啊,怎么了?”
萧谅说道:“可是六哥当日用汁液浇在这帕子上,所现的是虎头叼兰的图样。”
萧诫又惊又叹道:“你是说……是说……兰馨她其实心里有我?”
萧谅点了点头,说道:“只怕贵妃娘娘心中对三哥并不是你所想那般无情,只不过碍于身份,不曾明言。”
萧诫顿时落下泪来,说道:“是我不好,害苦了她。”
萧谅劝道:“三哥,过去的事情就埋在心里吧。这两年你定是吃了很多苦,不若留在京里陪着我?”
萧诫说道:“我喜欢征战沙场,便是死在那里,也心甘情愿。”
萧谅还想再说,却见季澜带着景太医,连同萧诤一同推门而入。他连忙说道:“景太医你来得正好,先帮我看看三……这位壮士右肩的伤势如何了?”
萧诫连忙擦了眼泪,说道:“小人不过区区贱命,殿下方才晕倒在地,还望太医先行把脉。”
萧诤叹道:“好了,你们两个别推三阻四的。太医,烦请你先替秦王把脉,季澜你隔壁找管家,取来方才太医留下的金疮药。”
景太医给萧谅把过脉后,神色有些惊诧,只看着他们兄弟三人,竟是半句话也说不出。
萧诤皱眉道:“太医,秦王怎么了?为何你面色如此奇怪?”
萧诫忽然有些明白过来,连忙拉了萧诤到房边角落,说道:“王爷这边请。”
景太医见他们离得远了,这才悄悄问萧谅:“殿下,您……您……昨晚是不是寻人侍寝,还未沐浴?”
萧谅的脸涨得通红,只把两手挡在面上,说道:“你别说了,本王知晓,此事不可对外,否则……”
景太医当下跪道:“微臣受故人之托,照料殿下,定不会多嘴多舌。殿下稍后沐浴后,服些汤药,便会无碍。只是您思虑过度,前有旧疾,毒患虽除,但仍不肯悲喜太过,以免伤身。”
萧谅点头道:“好了,你快去看望那边的壮士,他流了不少血,可有不妥?”
这边萧诫扯着萧诤说道:“笑月,你快帮我看看,这伤口疼得厉害呢。”
萧诤说道:“这会儿知道疼,刚才怎么不知道避让我的剑招,充什么好汉?行了,我知道你是和小七有什么悄悄话,不想被我知晓,才在这里卖乖。”
他见景太医上前,便扯萧诫在一旁坐下,仔细查看右肩的伤口。刚才本来敷了药,不想因为和季澜打了一场,此时崩裂得厉害,已经染得大半中衣。
季澜已经去了金疮药来,却是已经不够用。无奈之下,景太医只好脱掉他的上衣,拿干净的棉布条绕了胸前三圈。
萧谅躺在床上,满怀关切的看着他,却见他背后有好几条极长的伤疤,再加上现在鲜血满身,不由得嘤嘤哭泣起来。
萧诫看着心疼不已,连忙说道:“小人无碍,殿下莫忧。”他想要上前哄着萧谅,又碍于太医在旁不敢表态,只好看着萧诤求助。
季澜想要上前,却见萧诤死盯着自己,便不敢挪动半分。他已经隐隐猜出此人身份,便也不敢当着他和萧诤的面,与萧谅太过亲切。
萧诤轻声细语道:“小七,何必为下人流泪,还是个爱寻死的主。景太医的药膏灵得很,方才敷下去,那头笨大虫可不就活蹦乱跳,还知道举刀砍人了。这会儿更不会有什么事儿,不过是看着吓人罢了。你也累了一早上,先躺会儿吧。”
萧诫别号虎泉,因他幼时曾有一梦,有白虎在泉水边嬉戏,他全然不惧,还与之交谈。虽然醒来以后,他不记得所谈内容,但就此自名。所以几个皇子,若是与他说笑,便喊大虫,抑或笨虎,呆虎,不一而足。
萧谅仍是不放心,对着萧诤说道:“四哥,多谢你不与他为难。”
萧诤叹道:“我杀了他又能如何?此事错不在一人,如今我只想知道,到底是不是梁王算计所致,我定要问个明白。”
萧谅说道:“四哥,还是不要计较这些,安心回去剑南做个王爷吧。”
萧诤摇头道:“要我就此善罢甘休,绝不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说的日更一年,不能今天就打脸,无奈写不完,明天来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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