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七八糟加起来,算上身上的现金,还不到两万块钱。
俞浩颓然坐在地板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口袋里的电话振动起来。
他掏出来一看,急忙接听了电话,“喂?”
“喂?”牟云笙的语气有些生硬,“刚刚手机没放在身边,什么事?”
俞浩皱眉,又看了一眼茶几上的存折,说,“你在哪里?我想去找你。”
闻言牟云笙静了一下,笑道,“在国贸大厦2座,你到了打电话给我吧。”
听他语气完全是当俞浩在说气话,他忍不住咬住了嘴唇,而听到牟云笙又说“我等你来啊。先这样,我去法院了。”俞浩说了一声“再见”,立刻就挂上了电话。
俞浩仍旧盘腿坐在地上,自己气了一阵子,爬起来去找身份证,又拿了个背包收拾衣服。
正是暑假学生返校的高峰期,临时赶到车站,根本买不到座位票。当身后排队的人催促时,俞浩心里盘算了一下,一咬牙还是按了“无座”的选项。
接下来的旅程当然算不上是他有生以来最痛苦的,但应该是近年来绝无仅有的了。
等到他第二天中午从车上下来,俞浩的双腿发抖得厉害。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外走,大概是太累,车站又大得夸张,他晕晕乎乎的,找不着路,放眼望去又没有空余的休息座椅,只好坐在台阶上稍作休息。
大概坐了三五分钟,人来人往的,在眼前走过,弄得俞浩眼睛更花了。他掏出手机看时间,发现已经没了电,又放回了口袋里。
出站口也同样拥挤,俞浩挤在队伍中间,前推后拥。旅客们像一排沙丁鱼,在流水线上移动着。
走出出站口,俞浩张望了片刻,还是前往了出租车站。他心里念着牟云笙的地址,拉开背包要拿钱包,却发现钱包不见了!
俞浩顿时周身一冷,在原地翻找了一阵,没有找到。他又进了洗手间里,在盥洗池边将东西都掏出来,抖了抖背包,可除了买票时找零的两块钱硬币掉进水槽里以外,再无其他。
他气馁地现在洗手池旁边,看着镜子里满是倦容的脸,黑眼圈很重,头发也蔫蔫地耷拉下来,显得很没精神。
平时他还总被人说看起来连三十都不到,现在,俞浩已经真真实实地看到自己的年龄写在脸上了。
俞浩洗了把脸,不敢去回想钱包里放了多少钱,只庆幸他没把银行卡和身份证也放在钱包里。思及此,俞浩连忙摸了摸放手机的口袋,幸好手机还在,可手机没了电,眼下有跟没有没什么区别。
走出站前广场,俞浩在问讯处问过后,找到了公用电话亭。
拿起公用电话时,他回头望了一眼偌大的车站,突然觉得有点儿恐怖。
他害怕的并不是这个车站,当然也不是这座陌生的大城市给自己带来的茫然。
俞浩只是觉得这样的自己太陌生。他有些不认得自己了。
第56章
午休时间结束后的第一个时段,电视新闻在播放因为今年最强劲的台风而引起的沿海地区水灾。北部湾大部分地区都遭受了严重的暴雨洪涝、滑坡和泥石流灾害,因灾造成的死亡、失踪人数日益增多,直接经济损失数额也十分庞大。
毕竟小时候经历的台风天多了,在所有的天气灾害当中,牟云笙最不在乎的就是台风。他也没有看天气预报的习惯。但是现在看到这条新闻,他突然回想起台风来以前自己无意间看到的一次台风预告,那时的风球轨迹还依稀记得。
他把马克杯放到咖啡壶下面,打开开关,看刚刚冲泡好的咖啡流下来。
电视播到下一条新闻以前,被关掉了。
“就算是老板也没有在上班时间看电视的特权吧?”一个关系比较好的同事把遥控器放到一旁,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马克杯。
牟云笙瞥了他一眼,淡淡笑了笑,给他让开位置。
同事往咖啡里加了奶,搅拌的时候说起早上开会时牟云笙交给自己的那个案子。
把砂糖和奶精放回架子上,牟云笙转身靠到流理台,呷了一口咖啡,跟他说自己的看法。聊着聊着,牟云笙感觉到口袋里手机的震动。他接通电话,用手上的动作告诉同事咖啡不喝了,劳烦他喝完咖啡把杯子一起洗干净。
见他点头,牟云笙就走出了合伙人专用的厨房。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安静的声音,混杂在周围熙熙攘攘的背景里,“牟云笙……”
“怎么了?”牟云笙听他说话可怜兮兮的,轻笑着问。
俞浩深呼吸的声音顺进了通信电波里,“我在北京了。”
短短五个字,让牟云笙完全呆住。心猛烈地跳了一下,抽得他胸口疼。还以为听错了,牟云笙缓缓地问,“你说什么?”
应该是没有听出他的语意,俞浩重复道,“我在北京了,在西站。”
在牟云笙那句“谁让你来的”险些脱口而出的时候,他又听到俞浩说,“我钱包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偷了,现在暂时没有找到提款机。你是在国贸大厦2座是吗?我取了钱,打车过去找你。”
“你别来。”脱口而出的变成了这一句,说完牟云笙自己先呆了一呆。
那边俞浩大概是被他的语气吓到了,一时没有说话。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阵子,最后还是俞浩先说,“你……那我们能见面吗?还是我要回去?”
牟云笙撑着发痛的额头思考这个问题,这时他又说,“我电话没钱了。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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