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顾怀打仗,他不可能输给御林军那帮废物。”
或者说,庆延这些年来一直太平无事,都要归功于西北和北疆的严防死守。三王爷顾怀是狼一样的人物,还是狼群中最凶悍沉着的头狼,即使没有别人插手,宫季扬和他一起疯起来,也不一定能狠过他。
“既然你明白,那我也不必多言。”柳易点了点头,“现在你只需要决定是做个样子还是来真的就好了,三王爷那边……我觉得你不一定拦得住。”
他话说得委婉,话里的意思却很明显,宫季扬显然也明白他的意思,脸色缓和了些,道:“我也没打算跟他动手,依北疆现在的兵力,跟他硬碰硬只能两败俱伤。”
“那就看你的意思了。”
宫季扬点点头,望着他的眼睛里多了些笑意,声音也柔软了些:“多谢先生的建议,可我现在越来越好奇了,”他凑近了些,几乎将柳易逼得贴到椅背上,“柳先生,你懂得这么多,到底是什么来头?”
柳易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抵住他胸口把他往外推了推,这才舒服了些。
“你觉得我是什么来头?”他反问道。
“我怎么知道?”宫季扬还是没有坐直身子,似乎觉得他的反应很有趣,又逼近了些,“我现在是等待先生指点迷津的迷途羔羊,可什么都不知道。”
他刻意做出一副可怜的表情,看起来倒是很有迷惑性。
柳易笑了笑,伸手握住他的肩膀,使了个巧劲将他反压到椅子里,居高临下地朝他勾勾手指:“将军,要披着羊皮装成羔羊,你至少要把狼性收一收呀。”
宫季扬也笑起来,柳易见他笑得一脸轻松,突然觉得很不妙。
他想彻底制住宫季扬,让对方无法再做别的动作,却在想要动手的一瞬间被伺机而动的宫季扬夺走了控制权。宫季扬在他没反应过来前捏住他的手腕,借他按住自己肩膀的力度一个侧身,两人的位置就此对调,柳易被他牢牢地压在椅子里,无法动弹。
论力气,柳易是不及宫季扬的,这一点他切实地体会到了——男人的手像铁钳般抓着他,他想要挣脱,只有用内力。
“用不着吧,你不是很清楚我是狼是羊么?”宫季扬两只手都用在压制他上,自己也没有空闲再去撩拨他,只好两手按着他的手腕撑在椅背上,自己俯身下来,两人间的距离近得柳易几乎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先生,你自己又是什么呢?是狼,还是羊,抑或别的野兽?”
他靠得太近,肩膀又宽,毛皮披风顺着肩线垂下来,柳易几乎整个人被罩在他的阴影里,心里有些慌乱,脸上却强作镇定。
“为什么我就一定是野兽?我对你可没有恶意。”
虽然他没对自己的相貌作过多改动,但脸上还是多少有一些伪装的。宫季扬离得这么近,先不说能不能记清楚他的脸,万一他发现他脸上动过什么手脚,那可就麻烦了。
虽然柳易对自己的易容手段有信心,但他不敢拿这个来开玩笑——毕竟没几个人靠得这么近来“考验”过他的水平,宫季扬眼力如何他可说不准。
但他又不能就这么推开宫季扬。他那么多疑,过于生硬的拒绝也许反而会让他起疑心,偷鸡不成蚀把米。于是他只好定下心来,慢慢跟这位北疆的无冕之王周旋。
见他有些恍神,宫季扬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有些恶劣的笑来:“先生……你在害怕吗?”
他手上用力更甚,声音几乎贴着柳易的耳朵滑过,宛如杀人于无形的天蚕丝,轻柔得令人战栗:“你在害怕什么?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秘密吗?例如……你的身份?”
柳易猛地睁大眼睛。
他穿的新袍子没有遮风的毛领,在屋里有炉子,也不需要刻意带围脖取暖,所以他半截脖子都露在外面,只被垂在肩头的发尾遮住了颈后的皮肤。而此时此刻,伏在他颈边的宫季扬不知在做什么,他浑身鸡皮疙瘩地发现,颈侧传来一阵温暖濡湿的异样感觉。
“……”柳易什么也说不出来,心里毛骨悚然地想,宫季扬是不是……在舔他的脖子?
“还不推开我?我现在张嘴,说不定能把你咬死。”
宫季扬仍然伏在他颈间,柳易都能感觉到他的鼻尖抵在自己颈窝里,呼出的气并不很热,带着微微潮湿的水汽,弄得他有点痒。
“你又不是狗,咬人作什么。”
柳易的声音听起来还算冷静,可天知道他花了多大力气才忍住揪住宫季扬,把他按在地上打一顿的冲动——不是狗用不着咬人,可也用不着舔人啊,他是不是有什么怪癖?
可他来之前对宫季扬作了能作的所有调查,却从来没查到过他有这样的怪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说我像狼么,狼会咬人。”发现他僵硬得像块石头,宫季扬终于舍得抬起头,半眯着眼睛玩味地打量他的表情,“而且……该说你不解风情还是未经人事呢,没有感觉也罢了,竟然看不出我在调戏你?”
他这话说得过分惊人,柳易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望着他,惊得连推拒的动作都忘了使力。
他不再抵抗,宫季扬自然也乐得松手,趁柳易还被困在椅子里,伸手去抬他的下巴,眼里满是摸不清的情绪。
“先生果然风姿俊秀,令人心折,想必迷倒过不少江南女子。”
他说,江南女子。
柳易心中的惊异陡增数分,差点连脸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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