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桌愣是被搞得食不下咽。
好吧,也算不上食不下咽。
后桌的脑子天生不同与常人,人家说心宽体胖,他瘦瘦条条的像根竹竿,缺的心眼儿却大得很,捧着饭碗忧郁了两三秒,见着满桌子扭捏着身姿的香味儿,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筷子先吃饱再说。
他们这顿饭吃到七点多,整整一个钟头。
后桌吃完正餐打算回去了,杨太太却对儿子的不慎重有些歉疚,又给他塞了个皮薄的柚子,对覃政也一视同仁的装了些橘子,这才立在门口,把碎发撩到耳后,笑着送他们走。
“路上小心点啊。”
今天虽说是台风放假,然而台风却似乎过了境,晚上的西方天空有着几层姹紫嫣红的色彩,烧至云梢的金黄,一点浓墨重彩的火红,层层叠叠的天蓝,最多的是大片大片涂抹的绛紫色,格外的浓稠,像一团黏糊糊甜腻腻的果酱,随时会掉下来,砸个满脸果香。
杨母的睫毛长,微微低着头的时候,夕阳的光辉在睫毛上摔开零星的光,“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她抬起头端着自己贤妻良母的脸瞪了一眼杨砚。
“吃饭的时候你在胡说什么呢。”
杨砚弓着背,摸摸鼻子:“没什么,我就是关心一下,毕竟我也刚从那儿出来。”
他一说完就知道要坏事,果然,杨母眼角一挑,急急抓着他的肩膀左看右看:“你、你火灾?!什么火灾?你怎么不跟我说呢?怎么会发生火灾,你要不要紧?……”
“不不不不不不我没事真的我没事妈你放心……”
杨砚坐在沙发上,垂着头,像面对正义的警察叔叔的坏人一样低下惭愧的头,一五一十把能说的都说了,连早饭是什么都交代了,杨母这才放下心来,翻来覆去的嘱咐他小心点。
杨砚连连应是,看他哈气连天的样子,杨母想到他被火灾一吓,估计也累了,放他回房间休息。
杨砚回了房间,那副恹恹的面孔一下子精神起来,他嘿嘿笑着从兜里掏出覃政给的手表,左看右看端详了半响,最后戴在了自己手腕上。
手表是普通的黑色,从外壳到指针,都普普通通的,秒针还在任劳任怨的转着。
然而覃政给的一定不平凡。
杨砚就像个第一次收到心上人情书的小姑娘,在房间里激动的团团转,来来回回走了半宿,等到实在困了,他才倒到床上,把表面贴着心口的位置,被子一摊,心满意足的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三、爆米花
这次学校因为听了天气预报的话闷声吃了个大亏。
然后更年期的老头子们恼羞成怒,连发三条短信,像十二道金牌似的玩命催,让学生明天就滚回来上课,周六再补掉放了的那一天。
学校有命,学生不敢不从。
于是这群苦逼孩子就滚回来,连暑期的余韵都没有享受到,开始上课了。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两个礼拜。
毛里求斯的小国王——毛里求斯有没有国王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曾经感叹过:“你们不痛苦吗?嗯?学也好,不学也好,每天都是七点到,九点半退,人家学习还能够过日子,你们睡觉整整睡九节课你们就不难过啊?”
虽然数学老师说来说去就是想让他们好好听课,但理却是这个理,对于学渣,在学校的日子是很痛苦的。后桌每天掰着手指数离国庆的假期。
“今天几号了?”杨砚问他。
后桌把脸压在桌面上滚成了一张鸡蛋灌饼的薄面皮,抬起头迷迷惘惘的看着他:“哦……今天18号了,还有十二天。”
说完就又继续趴到桌上,把胳膊肘一叠,权当临时的枕头。
杨砚看了下班里,第一节晚自修下课,至少有三分之二都昏昏沉沉的倒在桌上,萎靡不振。
他向隔壁奋笔疾书补作业的姑娘借来一面小的化妆镜,瞪着眼睛瞅了半响,发现自己的黑眼圈似乎淡了不少,自我感觉良好的换了个角度,又照了照,越发觉得自己清俊脱俗。
覃政从隔壁班灌热水回来,保温杯里一股浓浓的咖啡味。
他们已经搬了寝室,杨砚本着关心室友的念头,看了一眼说:“晚上没睡好,困啊?”
覃政的表情看不出一丝疲惫,他摇头笑了笑说:“没有,喝惯了牛奶换个饮料。”
杨砚看了他一眼,毫不在意的应了一声。
快月考了,功课多的死去活来,那个英语抖s女王强横的霸占了一节课,还布置了一张4k的卷子,而且还是造句的卷子。
那字体密的呀,瞪瞪瞪都能瞪出斗鸡眼来。
杨砚心想自己近视多半都是他们的错。
第二节自修课打铃的时候,英语课代表用自己平坦的和胸部一样的声音说:“第二节课下课收英语。”
忘了一个实验还是调查研究证明:狗和主人会越来越相似。
杨砚不厚道的想,英语课代表和英语老师也越来越像了。
作为一条理科狗,当然应该先做理科。
毛里求斯国王又说过:“最后一节课才做数学,还想考个一百五?门都没有!”
杨砚没做数学,滚去做物理。
做物理简直就是跪在神父面前接受新生。
杨砚磕磕绊绊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做完了前面的选择和填空,一见最后一道计算题傻眼了。
光题目就有八/九行,里面的轨道什么形状都有,电场还是斜着的——这些都能忍,不能忍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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