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天气阴沉的上午,蓝田带着老猫、萧溪言和张扬,去查看乔木生原来的住所。
那是南城一个老旧的小区,跟米屯相比,却没那么古老。小区是十栋四层小楼构成的,入口坐着一个老大妈、一个老大爷,算是这里的保安了。听说蓝田他们是来调查乔家的,老大妈赶紧站起来道:“哦,我认得你,是上周来过的警察吧。那乔家早搬走了,好几年没见到人啦。”
萧溪言问道:“大娘,你记得他们什么时候搬走的吗?”
“那不记得了。现在搬家啊,都是一辆辆面包车进去拉家伙什,半天就完事啦,这里面包车进进出出,我也不记得乔家哪天走的。老吴,你记得吗?”
那大爷含糊道:“肖家吗,不是前天搬走的吗,给我留了个小冰箱,也没清洗**净,那味儿啊……”
大妈道:“是姓乔的,两口子都长得很俊,记得不?嘿,你老糊涂啦。”
蓝田他们对看一眼,只见这小区虽不大,但很杂乱,从窗台伸出来的晾衣杆看来,在这里住的什么人都有,流动性很大。在这种外来人员聚集地,邻居们走动搬迁,通常不会引起太大的注意。
他们依照地址,上了一栋楼的四层。在堆满了纸箱和空啤酒瓶的楼道里,四人看着紧闭的大门,都很清楚,就算敲门,也不会有人来应门了。
昨天,萧溪言联系上了这房子的房东,房东人在美国,对于乔木生的失踪,非常惊讶:“他一直有交房租啊,这个月的我还收到了呢,搬走了吗?”
蓝田对于这个结果很意外,张扬调查过他们夫妻和女儿的工作状况,只有乔木生一人在工作,在附近一家二手电器店做修理师傅,工钱并不宽裕。三年前乔木生给店主发了个短信,就没来上班了。他应该不会平白无故养着一间不住的房子。
这么说……他们还在这里?
萧溪言用□□开了锁,推开了门。一阵酸臭气息铺面而来,四人一起掩住了口鼻。
张扬恶心道:“是什么味儿,这么难闻?”
屋里尘埃飞扬,物品倒是摆放得很整齐。蓝田拿起玄关柜子上的一只手表,道:“这间房子,像是主人已经搬走了吗?”
答案不言而喻。桌上放着茶壶和报纸,书柜里有书本、小孩的奖状和照片。床上放着叠好的衣服,厨房里锅碗瓢盆一应俱全。
张扬叹道:“这乔木生真仗义啊,人走了,东西全部留下来,是准备让人提包入住吗?哇塞,连厕纸和卫生巾都有诶,真够体贴的。”
老猫蹲了下来,从墙边拿起一个空锅,“这是醋吗?”
蓝田嗅了嗅底下浓稠的一层液体,道:“是醋。放醋在这里**什么?”
萧溪言打开窗口,新鲜的空气涌了进来,大家才觉得好受点。他道:“我爸妈有个习惯,每逢家里有人感冒,就会用醋来熏房子,老人家相信这样能杀菌。他们就是用这样的锅来煮醋,然后放在病人的房里的,能不能杀菌不知道,但味道非常大,屋子里有什么其他味道,都会被醋味掩盖掉。”
众人心里一凛。蓝田挠挠头,“老张,把培成叫过来吧,说不好还是她的活儿。”
看着这整齐朴素的房子,蓝田能想象到,乔木生在这里安安生生、踏踏实实地过日子的景象。他心里一阵酸涩,勉强提起精神道:“仔细看看吧,一家四口人,总会留点痕迹。”
屋子里的气味实在太难闻,他们看了一圈,蓝田道,“去阁楼搜搜。”
这里的楼房都是三角屋顶,所以在最小的房间里,隔出了一个小阁楼;小阁楼用来睡觉很憋屈,但要放置大件物品倒是挺好用的。
萧溪言道:“我来爬吧。”
登上了一个铁梯子,萧溪言矮身钻进了黑漆漆的阁楼里面。没多久,就听到他咳嗽的声音。
蓝田心里非常不安,那阁楼大概有三平方米,但他总觉得里面深不可测,不知道会通向哪一个世界。
没多久萧溪言就钻出来了,他坐在梯子上,只说了一句话:“他们都躺在里面呢。”
☆、灭门
培成和鉴证组的人来到时,蓝田等人已经在房子里搜了一圈。
厨房里的蔬果发黑**枯,连腐臭味都没有了,冰箱却还通着电,里面码放着酱料、肉类和牛奶。拿起一袋牛奶看,生产日期是三年前的。
灶台上蒙了一层灰,蓝田用手指在上面抹了个“三”字,心想:“食物充足,厨房、厕所和房间都打扫得很整齐,主人在这里的生活应该是安安稳稳的,不像是自杀。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大!”张扬叫道:“尸体取出来了。”
蓝田走进了小卧室里,里面铺了一块黑塑料布,上面躺着一堆骸骨。
培成道:“阁楼上面太小了,尸骨一碰就散开,所以我们**脆拆散了取出来,我会很快拼回去的。”
蓝田:“骨头有粉色、绿色的,这是……”
“很多原因,长期吃中药,做过化疗,或者——中毒。”
张扬叹道:“多半是被人下毒了。好好的一家人,怎么被灭门了呢?”
蓝田心里也刺疼刺疼的,乔木生全家福里微笑的脸孔,还印在他的脑子里。那定格的笑脸裂开了、腐朽了,成了骸骨,骸骨还拆散了,成了dr.的乐高玩具。现在只剩下这个家的空壳儿,隐藏着还没法解读的凶险的过去。
蓝田道:“我上阁楼看看。”
蓝田爬上铁梯子,低头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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