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淡过,越发像只圈地盘的兽,总是绕在他的身边。
即使是这样,他还是选择了跟他分开。
分手是子凉提的,他不太记得那人说了什么,印象中残留的就是那人错愕的受伤的眼神,他总觉得两人只要毕业了,一个在南方,一个在北方,终究扯不出什么瓜葛,既然快毕业了,也该要断干净了。
他还记得刘洋拉着自己的疼痛,几乎要把骨头勒断一样,他知道那人的难过,可他只是皱着眉,压下内心的愧疚,抿着唇不发一语,隔了许久才告诉他,我有喜欢的女人了。她是倩文。
那人离开的模样,有些落寞,在阳光下拉出一道长长的倒影,子凉只是皱了皱眉,闭着眼睛,一瞬,又是一副平静温和的模样。只是他总低估了那人对他的喜欢呵,他从来没想过他居然会把简历投到他居住的城市,到底是意料之外的事,也就是在那时候他才下了决心要娶个女人,他素来是个理智到有些可怕的人,而那时候倩文就是他眼中最好的人选,也是在那时候他才选择了提出在一起。
他们交往快一年的时候他已经在着手准备结婚了,结婚前半个月,他才主动跟那人联系了一回。
只是告诉他,我要结婚了,你要不要来?
那是刘洋第一次强要他,粗暴残忍,滚烫的温度却只让他觉得疼,但他只是沉默,听那人快哭了一样的说,就那么喜欢她吗?为什么?
他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点点头。
其实没有喜欢的,只是需要罢了,相互放手的契机罢了。
即使是受了伤,他也没有在那人停留,凌晨就离开了,他知道他的眼一直在盯着他,可他却只是拒绝得远离,二从那之后,他才算真的跟他失了联系。
大约是真的难过了吧,他的婚礼,他最终还是没有出现。
5.
在见到刘洋是在电视上,新闻一线正在播报一起车祸事故。
环江路边的小流里捞到一具浮尸,泡到发白了,尸检结果是死在一个礼拜前。
他几乎没有听进那些报到,只是盯着那泡到发白的手指上那枚银白色的尾戒,和他的是一对的,只是他为了自觉后患,离校前就扔了。
那人泡在水里太久了,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了,大约除了他,谁都认不出来了吧,不,他也只是认得那枚戒指,根本不像是一个人,他拿起桌上的开水,滚烫的温度灼的咽喉疼痛,可他只是缓慢地吞咽下去,像是往常的温和淡然。
夏季慢慢走到了尾声,天黑的更快了,几乎让他觉得秋天已经到了,明明是这样滚烫的温度,却觉得发冷。他忽然有些怀念那个滚烫的拥抱了。
等到天完全暗了,倩文也回来了,开了灯,房子才亮堂了许多,她关了门,看见子凉一个人拿着空杯坐在沙发上发呆,新闻早就播报,完了,现在放映的是他平时从来,不看的台湾片,她摸了摸他的额头,关心道,怎么这么凉,他只是轻轻地将她拥入怀里,却不是记忆里滚烫的温度了。她还像只雀儿一样说着话,想了想像是记起什么似的,对他说,我们上个礼拜的婚礼刘洋来过的,好像喝了很多酒,满身的酒味,看起来挺难过的,跑来看了看我,什么也没说,也没留下来参加婚礼就走了,不过还是来了,你不要太慢过了,晚上睡觉还老念叨,傻瓜。
她摸摸他的头,像个,善解人意的好妻子。
那一瞬间,他忽然觉得,原来夏末的温度已经低得有些让人恐慌了,他忍不住抱得更紧些,再发不出声音。
(end)
☆、少年的昨日(bl)
1.
少年躺在冰冷的马路上,破旧的衣物掩不去流血带来的凉意,他感觉眼前有些发黑,有些犯迷糊,求生的本能让他想要喊出声,张开嘴却咿咿呀呀地只剩下呻(shen)吟……
“呀,他快要死了…”
“真可怜啊……”
“那司机跑得还真快哟……”
……
周围的人杂乱的声音隐隐穿透他的耳朵,人群挡住了温暖的阳光,少年想要蜷缩起身子,想要挡住那些刺眼的好奇的目光,却只是生生地疼着,难以动弹。
“大家都散开…”少年在失去意识居然听到这样一个声音,他的嘴角忍不住弯成浅弧,是天使要带他离开了么?其实,还未被遗弃吧…
2.
陈可是在上班的路上捡回那个少年的。
那还是早晨八点多钟,少年像一只残破的风筝一样被驶过的汽车撞倒,肇事司机极快地逃窜了去,连下车看一眼都没有。
陈可不是一个多热心的人,在很多人围上去的时候他也只是远远地看着,他一向是讨厌人群的,何况是如此凑热闹的行为呢。
那少年单薄的身子汨汨地躺着血,他的眼神似乎有些涣散,只听见一个人说,呀,他快要死了…
这样一个少年,如此伤重下仍倔强地想要弯曲起身子的少年呵,陈可不否认他是对少年有好奇。
“大家都散开,不要围着病人,我是医生。”陈可的声音有一种职业的冷冽,他疏散着人群,终于见着那个瘦弱的少年,伤口上有的地方已经凝固,腰侧的地方却还汨汨地淌着血,显得极脏,陈可弯下腰来抱起少年,热心的群众也为他招来一辆的士,他把少年抱上车,直接去了a市最大的医院,陈可是那家医院的外科医生。
手术是陈可执刀的,少年的伤口主要是腰侧,一共缝了八针,身上大大小小的擦伤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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