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跟着,发现他和别人说话,他就刺溜跑上来借口把陈幼雪拉开,到了僻静处凶神恶煞地质问他:“你和他说什么了?好啊,你小子……”
“他问我地上的一块钱是不是我掉的……”
陈幼雪去食堂吃午饭,薛缪这条尾巴也跟着去了,两人坐一桌,开吃前,薛缪先滴了两滴眼药水。陈幼雪埋头吃面,薛缪说:“你早上表现很好。”
“是个靠得住的人类朋友。”他还说。
陈幼雪抬起眼睛,薛缪还要讲话,有两个男生看到他,笑着过来和他打招呼,在空位上坐下了。薛缪和陈幼雪不同,他人缘好,是班级里的积极分子,爱打篮球,足球也会踢几脚,还在田径部跑长跑,不光在本班人气很高,在别的班也认识不少朋友。这两个男的坐下后,不一会儿又有两个女生过来加入了进来,陈幼雪被挤在边上,草草吃完面条就要走了。薛缪本还在和这两男两女嘻嘻哈哈,看到陈幼雪起身,忙追上去。陈幼雪去还面碗,对薛缪说:“你不用一直盯着我,我不会说出去的。”
薛缪没吭声,陈幼雪又说:“那你放学训练怎么办?”
“哎,不去了!保护住我的身世秘密比较重要。”薛缪说,痛心疾首的样子。
“你还是去吧……暑假不是要参加市里的运动大会吗?”
薛缪想了想:“你回家的时候一定得经过动物园啊?”
陈幼雪跟着想了想:“那不然我和你一块儿去训练吧,我在边上等你。”
薛缪眼前一亮,但随即又紧张起来,目光审慎:“你这么积极配合,是不是有别的什么企图?”
陈幼雪忙否认,薛缪扫了他半天,也释然了,说:“那好吧,放学后你跟我一块儿去操场吧。”
在放学前,还发生了一件事。班会点评月考排名和成绩时,薛缪忽然举手,对班主任数学老师说:“老师!我申请调换座位,我发现我们的英语课代表陈幼雪偏科严重,我决定帮助他学习数学,不让他拖我们整个班数学平均分的后腿,争取让他早日越过六十分的鸿沟,向八十分看齐,高一多二十分,高二多十分,高三他就能成为数学高手了!”
陈幼雪托着下巴听,他发现狐界的思想教育模板好像有点落后于时代了。
薛缪和陈幼雪的同桌换了座位,放学后,他们一块儿往操场走去。
薛缪换了身短袖短裤在操场上一圈一圈跑步,陈幼雪坐在地上看英文书,他偏科确实很严重,这次月考,数学语文通通挂红灯,但他一点儿都不在意,他只读自己想读的书,关心自己想关心的科目,是个极端任性的人类朋友。
薛缪的耐力好,十圈下来还生龙活虎,他从跑道上溜到了草地上,看陈幼雪在看书,问了句:“你看什么呢?”
“。”
“讲什么的?”
陈幼雪没说话,也没抬头,与他目光齐平的是薛缪的小腿,他能看到他腿上的汗珠,还有他的脚踝,他的脚藏在了雪白的运动鞋里,他踩着自己的影子,那影子也还是个人的影子。薛缪休息了阵就又被喊过去继续训练,他们在做耐力测试,内容很枯燥,只是一圈接着一圈跑步,薛缪的速度不算很快,但步伐稳定,他一次又一次跑过陈幼雪面前,风把他的头发吹开,露出脖子的线条,他的皮肤很白,被落日的余晖照得很暖。他现在有点像披着赤色金毛的狐狸皮了。
陈幼雪拿出了一支铅笔,在空白的地方画画,他先画了双腿,又勾勒出了身体的轮廓。脸上的五官他没落笔,他还把握不准这个人的这双眼里一定会有的神韵。
训练结束后,薛缪先送陈幼雪回家,他绕了个大圈子,避开了动物园,到了陈家楼下,天黑得彻底。薛缪却没立即走,抱着胳膊看陈幼雪上楼。陈幼雪走楼梯,往上走了两层后,从楼梯间的窗户探出个脑袋往下面看。薛缪还在楼下,正仰着脑袋望高处,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陈幼雪朝他挥挥手:“薛缪,你要不要上来一起写作业?”
这问题大约正中薛缪下怀,陈幼雪话音未落,他就大步流星走进了公寓楼。薛缪爬上二楼,问陈幼雪:“干吗不坐电梯?”
陈幼雪没说话,从窗边走开了,他和薛缪搭电梯到了16楼,他掏钥匙开门时,薛缪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要在同学家辅导数学作业,可能会晚点回家。陈幼雪打开门,开了灯,悄声说:“晚饭也在我家吃了吧。”
薛缪往他家里一瞧,屋里没人,不远处的四方形餐桌上摆了三菜一汤。他和电话那头的他妈说:“妈,晚饭我也在这里吃了。”
陈幼雪给他拿了双拖鞋让他换上,薛缪还在东张西望,可看了半天都没能从陈家看出除他们之外的第三个人来。
“你爸妈都不在家啊?”
陈幼雪点了点头拿起了房间放好,又问薛缪:“过会儿在我房间里做作业吗?”
薛缪走过去瞅了眼,走道上门对着门有两间房间,一间是陈幼雪的卧室,另一间房门敞开着,是一间空房间。
“厕所在那里。”陈幼雪指着客厅的方向说,薛缪有点懵了:“你爸妈不住家里啊?”
“离婚了,我妈在美国,准备再婚了。”陈幼雪说,让薛缪也别了,怪重的。薛缪看看桌上的饭菜,想不通了:“不对啊,那谁给你煮的饭?”
陈幼雪笑起来:“田螺姑娘。”
薛缪一撇嘴扔给了陈幼雪,去了厕所洗手。厕所里的东西也全是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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