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酒庄园,唐乔打开一瓶陈酿。二十多年前,他打算在国外定居时,无意间看中了这个庄园,那一年的葡萄品质很好,酿出的美酒比以往更醇更香。老的酿酒人说,这批酒的成熟期至少要20年,所以20年一到,唐乔就会每年来开一瓶,常常口干。今年这瓶比往年更为甘醇。
暗红色的液体缓缓流入玻璃杯中,荡漾出一圈红晕。
唐乔闭着眼嗅了一会儿,酒香醉人,美不胜收。
唐乔刚抿了一口酒,就看见管家勃朗穿过花园,他身后还跟着此刻他很不想见的人——英国老宅的管家罗迪。
罗迪飞遍了欧洲,终于在法国这个角落找到了自己的好友兼主人。
“乔,总算是找到你了。”
唐乔挑了挑眉,“你就不能放我清净几天?”
罗迪暗自抹了一把汗,“这次不是塞丽娜伯爵的事。”罗迪是唐乔的好友,除了料理他的饮食起居,偶尔心血来潮也会关心一下他的婚姻。毕竟唐乔已经四十多岁了,现在不算老,娶妻生子什么的还有机会,若真等到五六十岁,这位若再想生都生不出来,岂不是留下一生遗憾。
人老了会思念亲人,可唐乔除了一个养子,哪里还有半个亲人在身边,作为朋友,罗迪怎么也得关心关心。应该说这二十多年,他就没少操心,只不过被这位“深恶痛疾”,动不动就玩失踪,导致他经常手机打不通,各地酒庄去电还被人忽悠,所以他不得不每次都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跑去找人。
“那是什么事?”
“上海的寻呼台有消息了。”
唐乔蓦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当年他离开的时候就说过不会去打扰那个人的生活,可他却一直等着某一天,那个固执的家伙想通了能够跟他联系,就算做不了情人,做朋友,他也愿意守在他身边。
可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他终究没有等到。
在多年前传呼机行业瓦解时,唐乔就买下了那个寻呼台号码,不为别的,就是等着他某一天拨打时,能够找到他。
罗迪看着自己的好友毫无形象地往房间里冲,那脚步之快,他都跟不上了——绅士了这么多年,你终于记得你曾经也野性过!
罗迪一边帮唐乔收拾东西,一边忍不住提醒他,“乔,你不先给君先生回个电话吗?”
唐乔收拾东西的手顿了一下,五天前君泽找他,以君泽的脾气,找他,估计是有急事,唐乔刚才是高兴过头了,这才回过味儿来。
赶紧拿了手机,准备打回去,蓦地一转头,“他留的号码呢?”
罗迪翻了他一个白眼,终于想起来这一茬儿了?
唐乔拨通那个电话,手都激动得发抖。而电话那头的君爸爸,看着来电显示,大脑中也是一片空白。
君乐走进厨房时,看到君爸爸一只手还拿着洗碗巾,一只手拿着手机,就那样僵直地站在那里。
君乐唤了一声,君爸爸这才回过神来,抖了抖手,示意君乐过去洗碗,他要接个电话。
君乐看着君爸爸的反常,不明所以。
嘟嘟声一直响,唐乔心都跳到嗓子眼儿了,就在他抓心挠肝地在房间里急得团团转时,那边终于接通了电话,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喂?”
罗迪就见唐乔杂乱的步子在那一刹那停滞,身板挺得笔直,脑袋微微上扬,绅士风度摆得毫无破绽,但眼中的温柔情意是他这二十多年几乎都已遗忘的。
罗迪不由得叹了口气,放下手中衣物,退了出来,帮唐乔轻磕上房门。
唐乔:“泽,是我。”
君爸爸:“我知道。”
接着是一阵静默,两个人都像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像有很多话,可好像挑哪句都不合适。最后是君爸爸先开的口,“你接到我的消息了?”
唐乔:“嗯嗯。这几天有点事,手机关机,那边也没能联系上我,抱歉。”
君爸爸:“没关系,已经没什么事了。”
唐乔心里“咯噔”了一下,果然是有急事,那绅士风度再度崩塌,“泽,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你一定要说……”
“唐乔,真的没事。”
唐乔一口气被堵在胸口,憋了半天,竟吐不出来。
“国际长途也蛮贵的,你若没事,我就挂电话了。”说罢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应,还真就挂了。
唐乔听着嘟嘟声,又僵硬了半天。
“罗迪!”
一直守在门口的罗迪推门进来,看着唐乔黑压压的脸,“怎么了?”
“帮我查一下君泽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罗迪领了命,想想又回了头,“乔,前两天小畅回英国了,他好像也有急事要找你,可惜你关机。”
唐乔皱了皱眉,“那个臭小子怎么了?惹了麻烦?”
“哦,他倒是没惹什么麻烦,就是他问我那张照片里面被剪掉的那个人是谁?”
“哪张照片?”
“就是你跟君先生二十多年前出任务时那张,后面还有你的留言那张,当年不是你们一人剪了一半吗?”
是呀,君泽跟他分道扬镳时,甚至连彼此的照片都不愿意留下,这点让唐乔一度很恼火,也让他明白,君泽是真的要跟他断绝一切关系。
那个时候的痛时不时地在割着他的心尖,这么多年他试图去遗忘,却总会在午夜梦回时想起那个人,如果不是自己一时糊涂,也许根本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
可是,这世间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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