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一点媚意,“他叫沈妄秋,你去找他……别找我。”他凑到男孩儿耳边,轻笑一声,“因为……我也是卖的啊。”
对面的男孩就笑了,他松开叶澜,嗤笑一声,“我说呢,这么白净,原来是同行。”
叶澜绕过他,终于进了洗手间大吐特吐起来,从始至终他都没发现沈妄秋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将他的一言一语听得清清楚楚。
放过了一只小虾,这个mb自然又看到了沈妄秋,他扭着腰靠过去,却发现这个男人面沉如水,只得悻悻离开。
沈妄秋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有点想不通。
叶澜是第一个让他开口说出“喜欢”二字的人,可原来这个人是一直这么看他的。
不是恋人,不是情人,甚至不是金主,与“卖”这个字相对应的,只是一个买主,一个只付出了金钱的买主。
沈妄秋几乎没有体验过失败的滋味,在他眼里,这世上的所有东西只分两类,他已经得到的,和他不想要的。
他细细琢磨着自己此刻的心情,从四年前他决定包养叶澜的那一天开始回忆一直到刚才,抓住每一件事的细枝末节,去推测自己究竟该抱着何种心态去面对。
可是当他听见叶澜在里头喊了一声“沈先生”的时候,只是潜意识地冲了进去。
——“澜澜,怎么了?”
洗手间里,叶澜已经完全醉迷糊了,他对着镜子,指着镜子里的自己笑得十分傻气,“沈先生,你怎么突然变矮啦?”
沈妄秋松了口气,他没有走过去,只是背靠着卫生间冰冷的墙面看着叶澜胡言乱语,莫名的,竟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他开始重新审视叶澜,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也许从来都没有看懂过这个人,他印象里的叶澜,像个小孩一样让人不放心,总有一些不大好的习惯,做事三心二意、毛躁咋呼,但任何时候任何情况都向着他,这也是最让沈妄秋心动的地方——被一个人无保留地信任,哪怕一再欺负、一再辜负、一再戏弄,最后叶澜总还是要哼哼唧唧地往他身边凑。
不是沈妄秋这么认为,而是叶澜所作所为便是如此——别人付出稍许真心,他便感恩戴德,好像得了天大的赏赐。
然而他又自作聪明,明明眼里满是恋慕,却又要以金钱为借口,好像这样自己就有了顺理成章的理由去解释他对沈妄秋的死心塌地。
沈妄秋从来没有料想过,原来叶澜的心里对他乃至于他付出的感情都是抗拒且嗤之以鼻的。
慢慢冷静下来后,他又是那个镇静沉着的沈妄秋,抽丝剥茧地分析着事态的走向,仿佛事不关己。
叶澜依旧指着镜子胡言乱语,他丝毫没有察觉身后的那个男人在这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已经计划好了好几个方案来处理这一件“突发事件”,每一个处理方式都正戳叶澜的软肋,滴水不漏。
思考结束的男人,好整以暇地走向叶澜,像一个捕猎者,确定猎物绝不会逃脱自己的圈套后便悠然自得、志得意满地出现,丝毫不怕惊扰已经被枪口锁定了的猎物。
他决定了,要惩罚这个不听话的小东西,抽一鞭子再给颗糖,先让他长了教训再对自己言听计从。他不会去探究叶澜为什么要抗拒自己,因为他明白,最后这个人,总是他的。
“叶澜,你在做什么?”
叶澜一惊,慢吞吞地转过身,到了个酒嗝,“沈先生?你不是在镜子里吗?”他说着又睁大了眼去看镜子,盯了一会儿,后知后觉地恍然大悟,“噢,镜子里那个原来是我呀。”
他便欢喜地跑过去抱着沈妄秋的胳膊,指着镜子说,“沈先生,你看,我们站在一块。真好啊。”
醉鬼的话往往前言不搭后语。
沈妄秋替他去整理弄皱的衣服,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冰冷些,可惜醉了的叶澜完全察觉不出。
“好什么?”
叶澜把他的胳膊抱得更紧了一些,“我们在一块啊!”
沈妄秋有点懂叶澜的意思,可他又觉得这种小确幸实在不足挂齿。如果叶澜想,他可以给更多更好的。
沈妄秋丝毫没有发现自己详细周密的“捕猎计划”想法因为叶澜这一句话就出师未捷身先死了——预设的鞭子变成一颗糖果,甚至还想给更多。
他拉着叶澜往洗手间外走,叶澜拖着不肯动,还想照镜子,沈妄秋只好拿出手机拍了一张在厕所的合影设置成了屏保。
照片里的沈妄秋一脸无奈,唇角却又上扬着,而叶澜因为醉酒而双颊微红,踮着脚去靠沈妄秋的肩,弯弯的眼里满是笑意。
这是两人认识四年来的第一张合影。
叶澜抱着手机不放手,满心满眼都是喜悦,“谢谢沈先生啊!”
回家的路有多长,叶澜就看了多久,一直到家,眼睛也没舍得从手机上挪开。
“叶澜,你晚饭没吃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
“饿的。”叶澜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马上低了头去盯手机,“要吃面,还要加蛋!”
沈妄秋点点头,往厨房走了两步又退了出来,仔细回味了一下——嗯,这种被人呼来唤去的感觉。
他忽然很想知道等叶澜醒酒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沈妄秋脱了外套,“过来帮我把袖子撩起来。”
“诶。”叶澜放下手机,急匆匆地跑过去把沈妄秋的衬衫袖子往上一撸。
如果不是刚刚那几个对于“正常”的叶澜来说完全不可能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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