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匆匆扫了一眼。没有任何信息,时间孤零零地挂在上头。抚着胸口猛吸几口气,冷冰冰的空气一下猛蹿进肺部里,硬生生咳出眼泪。也就不记着缺
氧上脑的感觉,拖着暂时虚软的两腿几乎是龟速跑上楼。
压着门把的手颤抖得有些不可控制,好像一打开门就可以透过磨砂的厨房门看见某人忙碌的背影。他会回头对自己微笑还是默不吭声低着头依旧自顾自地忙碌?那自己应该缓和
了呼吸自然而然地打声招呼,或者调笑着说“哟,田螺汉子”?
脑洞开得太大没刹住噗嗤笑出声。安懿凯咳咳清了嗓子,掏出的钥匙撞了一下掉在地上,连忙俯身捡起假装若无其事……
然而事实却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房间里从里而外都是安安静静的,和自己离开时一模一样。往前踏了一步,被什麽东西绊了一下,略不解地低头,才恍然,扶起倒在脚边的矮几
,原来是刘欣敲门时自己匆忙应门时撞倒的。
捏着钥匙不由得放轻了脚步。早就过了预想中的时间,艾梵都还没能回来。曾经预想过的可能,都被抹掉。大概是太忙了,艾梵总是加班,苏愈诘也说了,最近的事情垒起来比
喜马拉雅山还大坨。
因为是自己清清爽爽否认掉的关系,所以安懿凯根本就没有资格在意,关於艾梵是不是躲着自己的这件事。佯笑的嘴角,终於放下了,垂着头。手里攒着的手机捏出汗,切换着
电话簿的人名,除了父母和艾梵,都是不认识的人。而最近联系人里置顶的,是艾梵。
安懿凯才意识到,他根本就没想到联系父母,反而是顺其自然地听从艾梵的安排,假想着把自己安置於一个无依无靠的境地,让自己除了艾梵没有别的倚靠,然後不管不顾艾梵
的心意,大大方方地霸占所谓的两个人的家,偌大的双人床空了一半,还有那收拾过後又落满尘的客房。
原来把艾梵逐出有自己的世界是他,安懿凯。
呵呵,呵呵呵。垂着手,手机顺势掉在沙发上,一把拨开碍事的靠枕整个人四仰八叉摊在松软得过分的布艺沙发上,完全陷进去。艾梵啊艾梵……艾梵!你快把我逼疯了!闭着
眼睛安静不下来。
这个时间,天色已经黯淡下来,从落地窗的位置望出去,别的高楼早就星星点点亮起灯。房间里,暗得心烦。安懿凯让别家的灯闪得心乱,别过头看到那扇紧紧闭合的门。自从
失忆後来到这个住处以来,安懿凯没有靠近这个房间半米以内的范围。
心底想着那是艾梵的工作室,就算他说的以前如何如何亲密,但是私人空间总是不好触及。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事脑容量被撞成负值还是心烦意乱沈不下气,安懿凯愤愤地抛下怀
里抱着的靠垫,霍然起身。几个跨步走到那扇门跟前。
用手推了推,迟疑地压住门把稍显细小的一端缓缓下按,轻易地打开了,没有上锁。打开灯,豁然开朗的世界有些扎眼。橘色的灯暖暖的,刚才躁动的心思,不可思议地沈静下
来。都是……艾梵的气息。
他用的是台式的电脑。暗下的屏幕蒙了一层显而易见的灰。随手拍拍土灰,右手的被困着木了好久,才发现被什麽东西硌着有些难受。那是一个被倒扣在桌面上的木质镜框。别
扭地转过身用左手摆正,昏黄的光下,镜框里的自己把那个人紧紧禁锢在怀里。
相片里的艾梵看起来像是正闹着脾气,撅着嘴故意不去看镜头,用手肘拐着自己刻意保持距离。而安懿凯自己,反而顶着一头乱发笑得无良欠揍。无视艾梵拼命疏离的动作,把
下巴搁在他宽大衣领露出的大片白皙皮肤上,双手圈住他,一副无赖的模样。到底是什麽样的情节,艾梵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他记忆里的艾梵,只有讨好的笑,大多时候都是垂着头看不清。安懿凯揣测,那个垂着头的艾梵,大概是一副想哭不能哭又做不出假意微笑的表情。到底是谁让那个幸福的大男
孩变成不敢肆意哭泣只能背过身舔舐伤口的人?
安懿凯有些害怕,他明明只喜欢女孩的。十八岁那个坐在前桌的少女有长长的头发,常常坏心眼地欺负她,只为了讨她温柔的责骂。对了,那个女孩,和刘欣十分相似……那个
刘欣……他已经忘记了那个刘欣是什麽模样了,甚至是她扎什麽样的头发穿什麽样的裙子都已经忘得彻底。
不由自主地望着镜框里的相片,别过头闭上眼睛深呼吸,脑海里全都是笑着的艾梵,眼角带着眼泪疼到极致还带着笑。不眠不休地陪伴着,趴在床边睡着了,带着泪痕低声轻呼
“安懿凯”三个字的艾梵。
心脏骤缩地疼痛,连忙放下手头的相框。这才留意到一边的dv。鬼使神差地按下开关,【py】的按键上字符磨得有些看不清了。好像是被长时间的摩擦,只有其他的按键字符
清晰得像是新购置的。
镜头有些跳,最後终於摆正了。屏幕里的大男孩侧身躺在床上露出白皙的侧脸,眉头微微皱着,一双手蜷在胸前揪着一小节被角。颈部到腰後大片的肌肤暴露在视野里,深深浅
浅的粉色印子,在一些令人脸红的地方。要不是一小段盖在臀上的被单遮挡,大概会看得更多。纤长的腿勾起,艾梵嘟嘟囔囔地说着梦话。
“起床呀小懒蛋!”安懿凯的声音。透过转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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