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已有的线索来看,绑架顾谨行的嫌犯很可能和他相识,他在电话里诱哄顾谨行自行上车,顾谨行似有所觉,但又没有明显的抗拒,所以才留下那段话。
“你有什么怀疑对象吗?”魏队在间隙中问叶怀川。
叶怀川眉心微微皱了皱,摇了摇头。
“那就只能查起来再说。”
任务布置下去,设备已经就位,钱也已到账,剩下的都需要时间,他们能做的只有等待。
朋友们和警官先生们分占一岭,原本还算宽敞的客厅也因为一下子多出来这么些人而显得有点拥挤。
一派寂静无声,只有那几个高科技的机器偶尔发出一两声“滴滴”声,所有人都用各自的方式将注意力投注于放在茶几正中的那支手机上。
余泊夜手肘撑着腿,十指交握抵在额前,看不清表情。祁煜双手抱臂,靠在沙发上,凝视着天花板的一点,目光沉沉。陆濯坐姿端正,眉眼肃然,时不时朝那支决定他们下一步方向的手机望去一眼。叶怀川背脊挺拔,眼帘半垂,面色沉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间一点点过去,手机始终没有动静,倒是魏队的耳麦里不断的接收到了各方人马的调查进展。
信息组定位失败,车牌是假的,通话记录已经拉出详单,从顾谨行手机里打出去的最后一个号码是叶怀川的,时间还是前两天,不具备参考意义,而收到的最后一个通话,和便利店监控显示的时间无比吻合,警官们查到这个号码的机主,是一个名叫陈涵的年轻女性。
“陈涵,女,25岁,丽都大酒店酒店接待员。”魏队简略的报出信息,然后问叶怀川,“认识吗?”
不明内情的lee和陆濯也一同看向叶怀川,而熟知情况的祁煜在短暂的讶异后,眼神迅速变得无比复杂。
叶怀川面色发沉,“嗯。”
魏队一喜,是认识的人查起来就快多了,“她和你们什么关系?”
微顿后,叶怀川才答:“我前女友。”
不明情况的三人都很惊讶。
“分手五年了,一直没联系,前段时间她忽然找我。”叶怀川抿着唇,“我以为她只是想复合。”
魏队点点头,对无线电那边的手下道:“马上查清楚这个陈涵的社会关系,尤其是近几年,看看她有没有和什么不明人员来往密切。”
魏队刚交代完,一直没出声的祁煜突然发出一声轻哼。吸引了大家的目光,他才道:“那时候她爸赌博借高利贷,还是叶怀川帮忙填的窟窿,虽然说她爸后来的确改邪归正了,但那种事情,很难说陈涵是不是完全****净净,再加上后来没联系,谁知道她这些年交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而且,”祁煜看了叶怀川一眼,眼神复杂难言,叶怀川死气沉沉的心突的一跳,忽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谨行三年多前的清明节回来过。”叶怀川倏地转过眼,祁煜不为所动,继续道:“正好遇见陈涵,还好死不死的撞上一出要债的戏码……当时要不是我不放心他找了过去,只怕你们叶家又要多个墓碑了。”
瞳孔骤缩,叶怀川的眼神像一匹被抢了崽子的狼,“什么意思?说清楚!”
祁煜不以为杵,看着叶怀川的目光有点埋怨,有点怜悯,“具体的谨行不肯多说,但看当时的情况,我推测,约莫是谨行去扫墓的时候碰到陈涵,两人走路上又正好撞上来问陈涵讨债的。谨行那个傻小子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让那伙人放了陈涵,自己把人抵那儿了。肯定还是指望陈涵去搬救兵的吧,只不过……”充满不屑和冷然的停顿,“反正我是没见到救兵。”
叶怀川沉着脸,忽然想到什么,少见的变了脸,“三年多前的清明…”声音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大四的清明……”与其说是询问,倒不如说是自言自语,但语声中带着希冀,好像虽然知道木已成舟,却仍期盼着有个声音能够推翻既定的事实。
祁煜嗅到了内有隐情的味道,咄咄的盯着叶怀川,“没错。”
就像当头一棒,把叶怀川从自欺欺人中打回原形。别说陆濯或是lee,就连认识他十多年的祁煜都没见过这样的叶怀川,一时也有点看呆。悔恨、痛惜与绝望交织,最后定格成深深的自我厌弃,“我接到过她的电话。”
“什么?”怔愣中下意识问出口。
“清明那天晚上,我接到过陈涵的电话。”他的声音近乎喃喃。
没想到现实能这样曲折迂回,祁煜深吸一口气,“然后呢?”
叶怀川深深的闭上眼,声音哑的失魂落魄,“她说想我,我挂了。”
气氛一片凝滞,所有人都不知道该作何感想。责备叶怀川草率,但其实不知情的他还挺无辜,而且说起来他也没做错。
最后只能感叹造化弄人,以及陈涵这个女人太不厚道。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想,混血小王子余泊夜神情就颇为不忿,但顾忌眼下形势,只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真替谨行不值。”
无疑又在叶怀川绷直的神经上割了一刀。
陆濯看了看叶怀川山雨欲来的脸,扯了扯lee,小声道:“你少说两句吧。”
lee瞅了他一眼,听话的闭了嘴。
“监控有进展了?”幸而魏队耳麦里传来的消息打破了僵滞的氛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毕竟在此刻,陈年往事的真相如何,完全比不上顾谨行的一根毫毛。
几人聚在一堆一起看魏队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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