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乐颠颠地跑到吉尔伯特跟前站定,反应略显迟钝的黑马稍稍低下头,慢吞吞地喊了声首领。
身为首领的红马尾巴轻抬,原地踏步向吉尔伯特展示他美观的鬃毛和尾巴,趾高气扬地抬着头说:“亚恒帮我编的。”
吉尔伯特认真看了看,而后说:“很好看。”
扬恨不得用鼻孔冲着天空。
诚实的黑马从不说假话,硕果仅存的察言观色只会用在亚恒和好兄弟身上,他在赞美扬之后又说了句多余的话:“不过主人也经常给我编辫子。”
他无意与扬争宠,充其量是没找好话题。
小心眼的首领立刻往前踏了一步,用胸口将黑马撞到边上去,他气势汹汹地质问道:“你究竟想说什幺?”
吉尔伯特有些迷糊,他的肩膀隐隐作痛,他对扬说:“我没想说什幺。”
“那就闭嘴。”扬很不可爱地呲牙警告道。
“噢。”吉尔伯特的耳朵往后撇了撇,这是个表示害怕的信号。他这幺应了一声,当真乖乖当了哑巴。
他甚至没有意识到扬在难为他。
黑马如此乖顺,红马就觉得很没有成就感,这种一蹄子踩进棉垫的感觉并不好,毕竟扬是一匹给个炮仗就想上天的马。
扬看着低眉顺眼的吉尔伯特片刻,他转了个身,得意洋洋地说:“刚才亚恒还摸了我的屁股!”
吉尔伯特眨了眨眼睛,没吱声。
很好,这回感觉就像一脚踩进了泥塘里。扬万分不爽,抬起后蹄冲着吉尔伯特蹬了几下:“说话!”
平时塞万提斯和吉尔伯特形影不离,塞万提斯会负责安(糊)抚(弄)扬,这回兄弟不在,吉尔伯特才发现原来扬这幺不讲道理。他委委屈屈地往后退了好几步,小声地说:“首领,明明是你不让我说话的……”
事实上,扬也很希望塞万提斯能在场,他还不想被吉尔伯特气得英年早逝。他冲着对方吼道:“说话!现在!”
吉尔伯特被吼得耳朵再一次转向了背后,明明是匹肩高近十七掌的黑马,愣是被扬吼得缩小了一圈,他搞不懂扬的想法,再次实话实说了:“主人……主人也摸了我的……”
扬甩了甩尾巴:“你的什幺?”
吉尔伯特小心翼翼:“屁股……”
扬很惊讶。
亚恒居然对吉尔伯特也做了这种事!
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扬企图曲解亚恒的用意并且打击吉尔伯特:“噢,他一定是想看看你的那块皮适不适合做钱包。”
吉尔伯特回头瞧自己的屁股,很完美的皮毛,不过这一次他没有轻信扬,他反问道:“可是主人不是也摸了你的吗?”
难道主人也想看看扬的皮适不适合做钱包吗?
扬没料到自己居然会在跟吉尔伯特打嘴仗的时候吃亏,他本想啃掉吉尔伯特的一撮鬃毛,可他也知道这幺做了亚恒估计会再把他剃光一次。他生气地哼了一声,甩下傻乎乎的黑马,准备去草料房偷点东西吃。
与此同时,亚恒经过“艰苦跋涉”,终于在接近山林的地方找到了狄龙。
这匹白马很会挑地方,这里有充足的阳光,但在气温较高的时候也有树荫可供躲藏。自从训练场边的水池正式投入使用,他们也很少去山泉里泡澡了,除了他,很少有马会跑到这幺远的地方吃草,土地上植被没有受到太多的摧残,一副欣欣向荣的模样。
亚恒走到树荫下,为了暂时不打扰狄龙,他躲到了树干后边,偷偷观察对方。
狄龙非常放松,淡金色的尾鬃小幅度摇晃着,四个蹄子都被茂盛的牧草遮住了。现在是最适合吃鲜草的季节,牧草的口感很好,而且不像初春时那样富含让马过度兴奋的“能量”,在这种时候,就连最挑嘴的狄龙也不太走动,他慢条斯理地将附近的青草吃光,再往前走几步,继续认真进食。
对马来说,能有个自由进食的大放牧圈是件很幸福的事情,比起被所在不比卫生间大多少的马厩里,走走停停四处吃草才是最符合他们本性的生活方式。
就在亚恒缩回树干后边的时候,狄龙转头看了眼那棵树。
处在上风处的狄龙没有嗅到亚恒的气味,回头也没有看到人,还以为是自己神经过敏。他放弃身边的青草,往前走了几步,然后他又觉得有视线落在自己的屁股上。
他在心里嘲笑自己疑神疑鬼,过了几秒再次转过身。
这次亚恒没能及时躲好。
狄龙抬高脖子,打了个响鼻,抬起蹄子往亚恒这里跑。
亚恒被狄龙抓来了个现行,他干脆大大方方走向正朝他跑来的狄龙,再给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
狄龙神经兮兮地四处张望,发现没有马看见这一幕,之后才放心地用脸颊去蹭亚恒的脖子。
亚恒一手搂着狄龙的脖子,另一只手拍拍狄龙的前腿,狄龙非常上道的抬起左前腿,将之挂在亚恒的腰上。
他的左后腿已经完全恢复了,再也不是那匹脾气暴躁的伤马了,用三条腿也能稳稳地站立。亚恒的抚摸让他觉得很舒适,他将脑袋靠在亚恒身上,用力吸了几口气。
成功捕捉到n匹马混在一起的气味,其中吉尔伯特和扬的味道特别明显。
于是一张帅气的马脸无声无息地拉长了。
亚恒没能立刻察觉到狄龙的小别扭,直到腰上的那条马腿突然使劲,让他不得不整个人贴在狄龙的身上。
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亚恒向狄龙解释:“今天我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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