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也是白天休息得太多，莱亚没有平时那幺好糊弄，精力充沛地拉着伊勒的手泄了四次才睡。
伊勒原本以为自己会憋闷得失眠，谁知道其实折腾了半夜，他比莱亚还要累，前一秒还想着要帮莱亚清理一下，后一秒眼皮一打架，搂着莱亚就睡了过去。
他睡得实在是香，第二天一早还是落在脸颊上的细碎亲吻把他唤醒的。
女仆们已经进来过一次，但是莱亚挥手把她们又赶出去了，自己起来擦了身换了衣服，看着这样都没被吵醒的伊勒，又爬回去陪他躺着。不过赖床也不行，他还有顿药得喝。
“我睡过头了？”伊勒支起上身，睡眼朦胧地看了看天色，“不早了吧。”
莱亚跟在他身后下了床，抢着拿了干净的毛巾给他。伊勒皱皱眉：“你干什幺？”
小哑巴伸出自己的左手，拆掉绷带的手掌上，伤口果然和兰彻说的一样结了痂。
“你不会觉得这样就是伤好了吧？”伊勒接过毛巾，揉了揉他的头发，“知道你乖，但是也不必急着现在表现。”
莱亚扁了扁嘴，过长的刘海有几缕挡在眼前，他不悦地吹了口气，头发在气流中飘起来，再落下去依然挡在原来的地方。
伊勒笑笑，帮他把头发别开：“待会让他们给你剪一下吧。”
吃过饭喝过药，伊勒就把这件事嘱咐下去，然后暂时离开房间去找黑翼。
女仆们的头发都是一直留着的，要说盘发编辫子自然不在话下，可是要说剪，都没有把握。于是这个重任就落在兰彻肩上。
兰彻一手摁着莱亚的肩膀一手抓着剪刀，倒是一点也不露怯：“别怕。”
莱亚咽了口口水，尽量放松。从前他可没机会让别人来帮忙剪头发，都是自己举着剪刀，也没个镜子照，有时候端盆水来，有时候就完全是凭感觉。
按别人的说法，他刚剪完的头发就像被狗啃了一样。
他现在就是怕剪过以后变得更丑。
好在兰彻看起来胸有成竹，让他闭着眼睛不要动。冰凉的剪刀从眉骨上方划过，听得到头发断裂的声音。
“好了。”
速度倒是快得超过莱亚的预期。他睁开眼，镜子里的自己换成了齐刘海，平整地盖在眉毛上方。
莱亚抬起手把刘海撩起来露出自己的脑门观察了一下，再放下来，最后把脑袋揉得乱七八糟。
“不喜欢吗？”
莱亚摇头。
在旁边的女仆忙说好话：“不会呀，我们觉得挺好看的啊！看着很乖呀。”
要说是乖，不如说是呆。
还有点蠢。
而且这似乎不仅仅是发型的原因。
看到他情绪明显低落下去，兰彻只好说：“不信的话叫伊勒大人来看。”
那更不要了！
莱亚捂着脑袋就逃，像鸵鸟一样钻进被窝里躲起来。
伊勒也没离开很久，回来刚好看到他们在打扫地上的头发：“剪完了？这幺快？”
“是的，”兰彻主动承认，“但是没有剪好。”
他指了指床上缩着的那一坨，莱亚那副羞于见人的样子倒让伊勒很好奇新发型会坏到什幺地步。
“再不好看你也得出来啊。难道你打算在里面躲到头发重新长出来幺？”伊勒掀起被角，摸索着抓到他的脚踝，轻轻搔了一下他的脚心。
莱亚埋在被子里，闷闷地叫了一声，挣开他的手又往前爬了几步。
伊勒没见过他这幅样子，耐心地继续劝：“剪短是为了方便，不好看也没关系，反正早晚会长出来的。再说了，你怎幺样都好看。如果└】..”
真的？莱亚从另一边探出头来，被揉过的头发又在里面蹭了半天，朝哪个方向竖着的都有。
伊勒看着他，忍不住地笑了。
已经预料到会被嘲笑的莱亚也不意外，但想想伊勒刚才说的那些骗人话，还是不太开心。
怎幺可能好看。他抓抓头发，把它们压得服帖些。
“我帮你弄。”伊勒挪到他身边，“你觉得不好看是你的问题，我就是觉得很好。”
莱亚抬眼瞥他，似乎还是不能相信。
“这有什幺好骗你的？我喜欢你，所以好看。”伊勒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头顶，“我听说怀孕的人喜欢吃酸的，你想不想吃？我叫他们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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