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真的不觉得疼还是咬牙强忍着,在巫医处理完伤口之前莱亚一声都没吭。
“伤口结痂之前不许碰水。这个药膏是帮助愈合的,一天涂两次就可以了。至于这些草药,熬好之后每天三顿,喝到小腹没有疼痛感为止。”
伊勒自作主张想拿绷带再多缠几圈,巫医警觉地听到声音,立马制止了他:“伤口裹得太紧反而不容易好,这你都不知道吗?”
“……不知道。”
“既然已经完全止血了,不需要绷带也是可以的,我是怕你们回去的路上不小心碰到什幺不干净的东西才用了一点。回家之后只要不碰水不做剧烈运动,多注意些就行了,没有?”
他那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让莱亚忍俊不禁,勾了勾嘴角。
“你还笑!”伊勒瞪他一眼,“不疼吗?”
莱亚摇摇头。
“真的?那,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要说有哪里不舒服的话——他蜷缩了一下双腿,觉得有些冷。
毕竟衣服上剪开了个口子,而且是长度只到大腿的室内薄衣。加上体力消耗殆尽,他现在只想回家窝在伊勒的臂弯里睡个昏天黑地。
恰好巫医边把卷起的袖子放下来边宣布:“好了,你们可以走了。如果伤口恶化或身体又有什幺不适,必须马上过来。”
莱亚一手抓起那一大包药,一手去勾伊勒的脖子,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伊勒盯着他的手,忍不住再次问:“真的不疼?你……好好我们这就回家,你小心伤口。”
抱起莱亚,伊勒望了眼巫医,郑重地说:“谢谢您。”
“应该的,不客气。”
巫医对这种话显得习以为常,但莱亚就很意外了,直勾勾地瞪着伊勒,好像第一次认识这个人一样。
伊勒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轻声说:“也谢谢你。”
诶?莱亚歪了歪脑袋,不过伊勒并不想现在就把心意说出来,抱起莱亚往外走。
有很多话他从没想过自己会说,比如道歉和致谢。有很多事他也从没想过自己会经历,比如当一个称职的丈夫和……父亲。
或许不能马上让他立刻欢喜鼓舞去庆祝这些事情的实现,但如果没有莱亚,他可能永远不会活得像今天一样完整。
而且他还有更重要的一句话没对莱亚说过。
不过现在得先考虑眼前的事。想到蓓玛或许还在家里等着看莱亚流产的好戏,他就……
“黑翼?”
如果└】..莱亚扭过头,就见门外的坐骑背上停着一只鹰,纯黑色的羽翼在朝阳中泛着微光。
伊勒并不意外地冲他抬了抬下巴:“回来了?”
黑鹰一跃跳到坐骑脚边,地上赫然躺着伊勒的随身武器。
昨晚伊勒离开房间和蓓玛出去交谈之前就暗中吩咐了黑翼去办这件事,果然回来的正是时候。
伊勒先扶着莱亚侧身坐上坐骑,然后捡起地上的弯刀佩在腰间。
“莱亚,待会你在外面等着,我把家里清理干净了你再进来。”
认识伊勒到现在,那种真正捕猎者才会露出的嗜血眼神和平时堪称天差地别,莱亚拿不出任何勇气违抗他。
黑鹰扑闪了几下翅膀跳到坐骑头顶,冲莱亚点了点头,似乎要他不用担心。
我不是担心我自己啊……
和伊勒预料的一样,蓓玛虽然没来得及立刻阻止伊勒的离开,也是紧随其后反复向女巫医确认计划的进行是否顺利。
女巫医摔下床磕得鼻青脸肿,跪在蓓玛面前递出手里的锥子表示自己已经尽力。
这答案不能让蓓玛满意,她们当然一致决定看到结果再离开。
所以伊勒一进大门,看到的就是蓓玛在警告女巫医:“要是失败,你知道你会有什幺下场!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我早就不应该留你!”
“既然你这幺说,我来帮你解决了她吧?”伊勒拔出弯刀,用衣摆擦了几下刀刃,缓步从蓓玛和女巫医中间走过,“反正,不论从你我谁的角度来说,她都得死。”
“你……你这是什幺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不想知道你为什幺那幺恨莱亚,我只希望你知道,谁敢碰他一下,都得死。我不是开玩笑的。”伊勒绕到女巫医身后抓住她的头发,“你就感谢有人替你做了这些脏活吧。等我的孩子出生之后,我会告诉他活下来是多不容易。到时候希望他不会亲自找你算账。”
“等等、等等!”女巫医抖得像只鹌鹑,妄图找个理由让伊勒暂时饶了自己的命,“伊勒大人您知道吗,如果你手上沾了血,你没出生的孩子会有厄运的!”
她话音刚落,脖子就一凉。
弯刀锋利无比,他又比在场的人都懂得怎幺杀人,割破血管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刀尖上只沾了一滴血,在他收刀时轻轻一抖的动作中飞落在地上。
血液喷在前面的蓓玛等人身上,换来一阵尖叫和骚动。
伊勒一松手,尸体扑倒下去,鲜血洇湿了一大片土地,但他自己身上什幺都没有,比在场的任何人都干净。
“她刚才说谁会有厄运?”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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